許青白此刻被劈得外焦里嫩,周身有電芒在游走,頭發眉毛豎立,臉上一片碳黑,只露出兩只眼珠子在骨碌亂轉,模樣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張純一招得手,從江面上掠回重新落地,他哈哈大笑道:“怎么樣,你道爺這手雷電術火候到沒到,滋味如何啊?”
許青白呆呆站在那兒,伸手攔下從后面沖上來的游有方和白葉霜,示意自己無礙。
張純見狀,來回在自己的鼻子前拂手,一臉賤笑地說道:“是什么東西糊了嗎?聞著好大一股烤豬的味道!”
許青白瞪著張純,問道:“拳腳不夠,功法來湊么?”
張純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他從背后拔出長劍,囂張地點了點許青白,說道:“笑話,我一個吃齋修道的道士跟你一個莽夫比拼什么拳腳!拳腳對我而言,不過是閑下來的時候用來強身健體的輔助,從來就不是你道爺的強項!”
許青白已經被先前這道雷電給劈出了真火,一念動,手里也憑空多了一把長刀,昆吾出鞘,說道:“巧了,我也是!”
小道士張純瞇眼盯著許青白手里的長刀,先前明明見他身無一物,現在卻不知從哪里取了一把長刀出來!而且細看之下,長刀刀尖上隱隱泛著金芒,他猜想定不尋常!
張純不禁對許青白刮目相看,看來對方也仍然留有后手,除卻純粹武夫的身份外,原來也是一位“同道中人”。
這一切都在小道士得意料之外,但他又并無退意。
他引許青白過來,再祭出雷電一擊命中,但這還不足以洗刷掉自己倒栽進江心的恥辱!
他出生在黃袍紫胄的正統道門,自小習得道門秘法,雖小小年紀,卻輩分極高,小證道法!放眼天下道門,同輩之中,已無能壓他一頭之人
張純目光從昆吾刀移到許青白的臉上,笑嘻嘻地說道:“刀是好刀,就是不知道拿刀之人刀法如何?”
許青白不語,提刀縱身一躍,一刀遙指著身前,欲要一劈而下,凌冽而霸道。
張純右手提劍點指,左手五指翻飛,再結出一個復雜的道訣,口中輕念“陣!”
使出的,竟是道門六甲秘祝:“臨兵斗者,皆列陣前行!”
張純身邊,空間里隨即激起一圈漣漪,并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出。
飛在半空中的許青白,身形陡然一個停滯,似有千萬看不見摸不著的絲線,束縛住他的身子,捆住他的手腳,讓他如陷泥沼。
張純見狀,燦爛一笑。他緊接著一跺腳,身形離地,遞出一劍,直取許青白胸口。
許青白人在半空中,變單手執刀為雙手。仙府之中,荷擺蓮曳,昆吾刀內蘊含的海量殺氣開始沸騰,四溢的金光將昆吾刀連同著許青白的雙臂都一起包裹,隱隱傳出虎嘯之聲。
如果是一只坐以待斃的困獸,那么它只會束手就擒!但如果是一只脫困而出的困獸,那它只會更加兇殘暴戾!
許青白在空中大喝一聲:“都是我玩剩下的,休得猖狂!”
隨后,他長發飄舞,一刀破開身前禁錮,人隨刀動,迎著身前的一劍,筆直而下
此時此刻,一刀作霸道力劈,一劍作狠辣直刺
雙方似無止勢,劍拔弩張!
伴隨著一聲龍吟,許青白胸口浮現出一層龍鱗,片片巴掌大小,光潔如骨,上有一道道玄奧的紋理,在刀光劍光中生輝
小道士也趕緊摸出一頂五岳冠扣在頭頂,口念密咒,青光一閃,渾身覆上一層甲胄,上面同樣布滿圖案和繁奧的符號,散發出一股滄桑遒勁的氣息
二人互不相讓,針尖對麥芒,似是要不死不休!
轉瞬間,金光與青光眼看就要來個聲勢浩大的激烈碰撞
遞劍而來的張純被金光刺得睜不開眼睛,率先露出怯意,收劍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