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擂臺上,眾內門弟子按抽簽順序依次登臺比試。每當輪到哪個呼聲極高的弟子登臺,便會有一大堆人圍在下面觀看,或純粹是為了搖旗吶喊,或為了能一探對手的虛實。
內門弟子之間,大家境界修為都差距不大,實力相仿,所以常常斗得難分難解。
但有人登臺,便會有人落臺。赤霞山尚武,就連這類宗門比試都會在登臺前讓雙方簽下生死狀,比試的時候更是拳拳到肉,但凡有故意放水或者弄虛作假者,一律杖責后逐出宗門。以至于每次比試,都會有那么一些弟子非死即傷。
擂臺上正斗得精彩,看臺上的長老供奉們卻不怎么關注。宗門五年一次的中試沒什么看頭,無非就是逼著他們這些老家伙們多帶一個徒弟。幾個五年下來,他們中的一些人,已經不缺弟子了,一些人甚至還在嫌弟子多了麻煩,力不從心...所以這會兒,幾個長老坐在那兒,一臉輕松愜意,該喝茶的喝茶,該聊天打屁的接著聊天打屁。
也只有當臺上喊到某個天賦、潛力、心性都還算不錯的苗子,而這人又剛好是自己也關注的人時,這些老家伙才會側目看去,暗中掂量著臺上人的分量。
看臺上,今天共設椅十三把。居中為掌門丁忘憂之位,左右手分別坐著掌案與掌律兩人,前者負責處理宗門具體事務,后者行監察之職。左右兩邊,又依次坐著赤霞宗的七大長老和三大供奉客卿,言語之間,只見涇渭分明,山頭林立。
只見一個位置中游的長老開口說道:“老夫瞧這屆內門弟子,整體資質與實力,似乎又要比上一屆有精進...”
另一人點頭附和道:“確實有所不同,特別是掌門親選進門來的那幾個年輕人,如今一個個的,手上的力氣瞧著都不弱!”
那位坐于左首的掌案撫須說道:“這兩年來,在掌門的授意下,讓這些弟子修煉功法、資源、歷練,樣樣不缺,實力自然水漲船高,不可同日而語!”
一位肥頭大耳漢子,一手就抓起身前果盤里的四五個冬棗,一邊啃,一邊接話道:“還得是掌門出手闊氣,那么多銀子砸在這群小猴兒身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坐于長老末位的那位女子嗤之以鼻,翻了個白眼道:“一群小屁孩過家家,都是些花拳繡腿,不知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們幾個老東西眼力勁也就這樣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旁邊那位肥頭大耳的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他將一顆棗核拍在桌上,嚷嚷著:“丁竹心,別這么大言不慚的,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是不是,要不待會兒等這些小崽子們比試完,咱倆也上去紗布擦屁股露一手?我早就聽說你對長老座次怨言已久,今天當著掌門的面,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你要是能在手上贏過我,我退位讓賢便是!”
被喚作丁竹心的美嬌娘嗤笑一聲,回道:“姓侯的,當著這些弟子的面比試爭座位?你不嫌丟人我嫌丟人!”
那肥頭大耳的漢子見丁竹心不接招,哈哈笑道:“也是,上次切磋,我手上倒還算占了些便宜,想必時隔不久,丁長老興許還舊傷未愈...”
丁竹心聽見這個就來氣,上次切磋,這姓侯的沒安好心,盡使些下三濫的招式,將她腰間、大腿內側,甚至屁股上都被抓出條條紅痕
那姓侯的肥頭漢子摩挲著自己的手心,一陣壞笑道:“丁長老只管放心,那日以后,我特意把手上的老繭子削了削,捏起來嘛,一定沒上次那么疼了...”
丁竹心又羞又怒,豁然起身,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比試就比試,一會兒非把你揍成豬頭!”
坐在右首的那位掌律輕咳了一聲,這兩人才各自冷哼一聲,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