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城。
那一日,許青白在皇宮里遭受重擊,后來,在山崖頂上酩酊大醉的一宿。
等到第二天龍行舟找到崖頂的時候,這才把許青白與慕容彩鳳兩人從積雪堆里刨了出來。
當時的模樣,兩人誰也比誰好不到哪去!
但當慕容彩鳳醒來發覺自己身上多了件許青白的袍子時,心里還是一陣暖意。
回到永樂坊,元歌聞訊后特意跑過來熬了一鍋姜湯,又心疼又埋怨地守著許青白喝下。
雖此前有些嫌隙,但元歌還是給慕容彩鳳也盛去了一大碗,說道:“不夠鍋里還有...”
往日遇到了都要明里暗里較較勁的兩人,罕見沒有針尖對麥芒。慕容彩鳳輕輕一笑,道過一聲謝后,伸手便接了過來。
房間里,元歌坐在慕容彩鳳的床邊,幫著裹在棉被里的后者扯了扯被子,說道:“怎么就喝了一夜?他傻你也跟著傻?”
慕容彩鳳將姜湯咕嚕咕嚕喝了下去,不僅驅寒,還分外解酒。她把空碗遞回給元歌,回道:“遇到這種事情,他不撕心裂肺一場,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還不如讓他大痛一場、大病一場、大醉一場,把那些憂傷苦悶,從心窩窩里連根帶藤地一把扯出來,免得殘留不凈,日后又時不時地跑出來鉆進清夢里...”
元歌坐在床邊,眉頭輕皺,仔細想了想,還是點點頭,感慨道:“說的也是,大徹方能大悟!”
慕容含笑道:“原來元姐姐懂得也不少...”
元歌愁眉苦臉地說道:“你我都是牢籠里的人,不過是感同身受罷了!”
說到這里,慕容彩鳳又將縮回去的胳膊從被子里伸了出來,她握住元歌的手,說道:“元姐姐,其實吧,我還挺佩服你的,從雞鳴城到萬里之外的夏京,說走就走,一點都沒猶豫!”
元歌苦悶道:“然而這又有什么用呢,也不知道這塊木頭什么時候能開竅!”
慕容彩鳳大眼珠子轉個不停,輕聲對著元歌說道:“元姐姐,你在夏京里方便,可得把他看管好了,千萬要防住那些蒼蠅再來他這顆蛋上叮個縫兒...不然的話,到時候你我姐妹二人又得憂心了!”
元歌被慕容彩鳳一口一個“元姐姐”喊得舒坦,臉上的愁容也暫去,兩人越聊越投機。
聊著聊著,元歌不知何時已經探身趴在了被子上,慕容彩鳳也不知何時塞了枕頭靠在了床頭
正過來探視的許青白,剛走到門口,依稀聽到里面傳出一陣竊竊私語聲:
“玉瑤那丫頭,對,就是剛給你提到的大夏小公主,瞧著就不是盞省油的燈,我走以后,元姐姐一定記著提防點...”
“慕容妹妹,剛不是說你看一個姓姬的女子最不順眼么?”
“嗐!元姐姐有所不知,那姓姬的女子模樣身材雖最為出眾,但我看她性子也冷冷的,這種女人并不可怕。俗話說得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紙!我瞧著玉瑤那浪蹄子性格奔放,熱烈開朗,她要是萬一哪天起了逮貓心腸啊,我怕許青白這廝招架不住?”
“啊,他不是這種人吧?”
“雖然看著不太像,但咱們也別把他想得太好!男人嘛,沒一個好東西!出門在外,一怕他頭腦發熱,二擔心他酒醉不醒,萬一稀里糊涂地去占了別人的便宜,那咱們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了...”
元歌信以為然,連連點頭:“好女怕纏,好男怕黏!”
正要敲門的許青白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