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霜來到金頂之上,她站在山巔那座古寺前駐足良久,然后邁步走了進去。
她來到大殿,虔誠地跪在那座立身佛像前,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
只見她櫻唇頻頻開合,卻無半點聲音傳出來,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許下了什么愿
從蒲團上站起身來,一位唇紅齒白的小沙彌跑了過來,問道:“姐姐,你又來了?”
白葉霜點點頭,笑著伸手摸了摸小沙彌的光頭大腦袋,說道:“通海,最近念經的時候還打瞌睡沒有?有沒有再吃你師父的大板栗?”
小沙彌瞇著眼,笑嘻嘻地回道:“眼下天氣轉暖了,每天上早課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般賴在被窩里起不來了,嘻嘻嘻,最近師父的板栗吃得稀疏了!”
小沙彌是位知客僧。
白葉霜有一次進寺來,小沙彌以為她是山下來的香客,便跑過來對這位好看的姐姐熱絡地接待,兩人一來二去,便算是相識了。
這位被白葉霜喊作通海的小沙彌,才不過六七歲,天真無邪,心性燦漫,長得胖乎乎的,模樣很可愛,說話也討喜,白葉霜常常會逗逗他。通海與白葉霜可算是同病相憐,也是一個連爹娘都不要的棄兒,他被古寺里的老師父收留,自幼便在寺中長大。
這對于通海來說,既是不幸,卻也有幸!他不必再去了斷世俗塵緣,禪心早已空寂,無貪無念,得以在佛前座下,梵音聰雙耳,青燈照明臺。用他師父的話來講,通海天資聰慧,與佛有緣,師父的衣缽,是不愁沒人接了。
別看通海年紀小,卻能說會道,這會兒已經能與人辯論佛經了。眉峰山巔這座天藏寺,本就以辯經論經而出名,每年都有不少佛門高僧登山,來寺中坐而論道。而小小年紀的通海,別看個子不高,但佛法造詣已經不低了。
殿中,白葉霜對通海說道:“你可得用心念經修行,別跟姐姐一樣,總讓師父失望...”
通海瞧見白葉霜緊蹙的眉頭,問道:“見你愁眉苦臉的,難不成也挨師父板栗了?”
白葉霜苦澀說道:“能挨師父的板栗也不全是件壞事情,除了一時疼之外,說明師父心里還在意你!怕就怕師父某天連板栗都舍不得給你吃了,不跟你說話也不跟你生氣...等到那時才知道,原來還能挨上師父的板栗,也是件幸福開心的事情!”
本來就頗具慧根的通海一點就透,他摸著自己光滑的大腦門,努著肉嘟嘟的小嘴巴,說道:“大不了下次師父再抬手的時候,我不跑便是了...”
白葉霜說道:“都說師父打徒弟,打在徒弟身上,疼在師父心上,通海,你可能勤快一點,少惹師父生氣了!”
通海東張西望了一番,見四下無人,他嘿嘿一笑,隨即伸出小手對白葉霜附耳說道:“姐姐,師父每次敲我大板栗子的時候,他心里疼不疼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的手指頭其實也疼得厲害...師父有幾次敲得重了些,雖然臉上繃著沒吱聲,但我都偷偷瞧見他事后對著手指頭又搓又揉...”
白葉霜氣笑道:“你還真是個機靈鬼!”
通海最喜歡看到這位偶爾進寺來的小姐姐笑了,冷冷冰冰的小姐姐笑起來是真的好看。
他小孩子心性,拉著白葉霜出了殿。兩人來到那座鐘樓下,通海指著鐘樓里那口大佛鐘,神神氣氣地向白葉霜炫耀道:“白姐姐,你可知去年八月初八,我們天藏寺里的這口佛鐘,領著眉峰一百零八口佛鐘不扣自鳴。那一日,山上所有大小寺廟里,法師沙彌們盡皆端坐佛前誦唱佛經,山上山下香客云集,真是盛況空前...”
白葉霜微微瞇著眼,又有些出神了。
小沙彌通海不察,神秘兮兮地自顧自說道:“那一日,是菩薩顯跡了!后來,師父曾悄悄告訴我,說興許是因為與我佛有大因緣的人來了咱們山上!”
白葉霜對此充耳不聞,她此刻北望山極,山密密,黯然傷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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