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白只覺得這掌柜神神叨叨的,問道:“我倆就住個店,你至于這么老懷欣慰么?”
老掌柜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腹誹不已,他覺得眼前這小子忒不地道...你怎么得了便宜還賣乖呢!你心里不就想著最好只剩一間房么!人家姑娘都沒那個啥了,敢情你還在這兒裝那啥正人君子呢!
但幾十年來的職業操守,還是讓他沒有出言點破,畢竟,顧客至上嘛!
老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成人之美,引以為樂事!”
許青白只覺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又去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家客棧...他有些放心不下,生怕自己又一不小心進了家黑店!大抵還是當年進那洗塵樓,落下的心理陰影!
老掌柜見許青白不再說什么,便招呼著賴著還沒走的小二,讓他領著兩位貴客上樓。
來到房里,許青白見只有一張床,趕緊問那小二道:“單人間?”
“雙人間啊,床夠大,躺兩個人綽綽有余!”小二嘿嘿回道。
許青白直到這時,終于有些頓悟了!
小二倒是笑嘻嘻地下樓去了,許青白卻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有些尷尬又有些為難。
屋里的姬萱見狀,白了一眼許青白,說道:“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進來啊,這一路過來,又不是沒待在一起過!”
說到底,先前在柜臺那兒的時候,姬萱早已會意,也就只有許青白不知是真傻還是裝愣,偏偏就他一個人云里霧里,半天看不明白!
姬萱雖然這么說,但許青白走進房間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甭提有多別扭了。
于是,坐地不安的許青白,早早地提議下樓去吃飯。
于是,樓下的老掌柜和小二見著了,兩人又湊在一起嘀咕,說天色尚早,這年輕人,多少有點猴急了!
吃過了晚飯,姬萱提議,讓許青白陪著她在城里四處逛逛。
兩人沿著城中的街巷,興之所起,腳步便走向哪里,漫無目的,繞著圈圈
一直走到倦鳥歸巢,又走到了華燈初上。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處小小的青石拱橋。
姬萱撇下許青白,雀躍著走上橋去。
她站在橋上,轉身回來,背后是一片燈火珊闌,映照著橋下悠悠蕩漾的河水,也映照橋上的一張俏臉:
“許青白,你以后會不會想起我?”
許青白站在橋下,舉頭望去,眼眸中有石橋,有燈火,有皎月星光
他愣愣地點點頭,回道:“就算嘴上說不會,心里也多半會想的!”
姬萱聞言,瞇眼一笑,隨即轉身,蹦蹦跳跳地往橋下走去。
回到了客棧,許青白讓小二另外送來了一床鋪蓋被子,他和衣在墻角打起了地鋪。
姬萱窸窸窣窣了一陣后,鉆進了大床上的被子里,再沒有聲音傳過來。
許青白也不敢轉頭去看,一時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就此迷迷糊糊了大半夜,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里這才傳出微微的鼾聲
次日清晨,許青白猛然驚醒,撞見天光大亮,時辰已經不早。
他翻身起來,第一時間朝著那張大床上望去,卻見大床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條踏花被折得整整齊齊,靜靜地躺在那里
許青白頓感有些失魂,有些揪心。
他走到桌前,輕輕挪開那只空茶杯,下面壓著一張宣紙,紙上有字,寫到:
“呆子,家中有事,提前離開。若想再相見,來年春暖花開時,我在天神山最高處等你...不告而別,免去嘮叨,你我盡付離愁,勿念,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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