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被什長喝住后,頓時便對那位張大人與大公子閉口不言了。
這時,人群中又有一人說道:“不過,該說不說,那位老娘們對付起來還真是棘手,明明已經被我們偷襲得手,身中了一刀,卻差點讓兄弟們都交代在這里了!頭兒,回去交差的時候,你可得多訴訴苦,會叫的娃兒才會有奶吃!”
提起這茬,人人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他們原本以為這一行的人中,那位用劍的青年和那兩個一臉兇相的漢子或許會對他們造成威脅,但結果卻恰恰相反!這三個精壯的男人更像是三條繡花枕頭,不堪一擊,反倒是這個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的老婦人,差點將他們全送去見了閻王!
這位什長想到什么,問先前那位送水的官軍道:“曹金,你說那用劍的青年你看著眼熟,現在想到什么眉目沒有?”
這名叫做曹金的送水官軍見什長問來,緩緩說道:“我依稀想起來了,這人我曾在府上見過,當時他就跟在周管家后面。我聽周管家與人介紹,說是他的侄子還是什么來的...”
“當真?此事萬萬開不得玩笑!”什長正色問道。
曹金點點頭:“錯不了,我當時見這小子長的油頭粉面的,又跟在周管家后面有些裝逼,所以有些印象!”
那什長聞言,喃喃自語道:“奇了怪了,周管家的侄子,又怎么會跟這一行人混在一起?”
曹金搖搖頭,回道:“我也納悶來著,半天也沒想明白...”
什長不禁皺眉,想了半響,對著眾人說道:“兄弟們,這件事大家都把它爛在肚子里,只當從來都沒遇到過那位用劍的青年!不管是大公子還是周管家,都不是咱們能得罪的,你們都給我放機靈點,小心賞錢燙手,有命拿沒命花!”
眾人齊齊點頭稱是,這位什長仍是放心不下,繼續說道:“咱們搭班子湊在一起,這些年,背地里幫人處理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兒!不光如此,我們打家劫舍、殺良冒功的事兒也沒少干!任何一個事兒暴出來,那可都是砍腦袋的大罪,千萬要慎之又慎...”
什長話音剛落,卻有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從遠處傳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群官軍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竟然還有人躲在一旁。
夜幕中,緩緩走出來一道身影,正是一路追來的許青白。
他其實已經趕到這里多時,將先前曹金去送水以及接下來幾人的交談都盡收眼底,心中對此已有了判斷計較。
那位什長百密一疏,沒想到旁邊還有外人,這時打量著許青白,放低了姿態,探著許青白的口風,說道:“閣下先前一直躲在暗處?似乎不是君子所為吧?”
許青白笑道:“是不是君子不重要,你們是兵還是匪卻需要嘮叨嘮叨!”
“哦?閣下是...”這名什長探出了許青白已經將他們先前說的話都聽了去,此時故作鎮定地問道。
“我就是一個過路的!”許青白大大咧咧地回道。
這名什長瞧見許青白此時的神情做派,又想到對方今晚現身出來后,必將又再起波折。他盯著許青白,瞇眼問道:“要管管?”
許青白點點頭:“要管管!”
眼看三言兩語談不攏,這名什長轉頭使了個眼色,一群官軍馬上四散開來,呈三面合圍之勢,齊齊向許青白壓了過來。
許青白對此視而不見,朝帶頭的什長揚了揚下巴,挑釁意味十足,問道:“我今晚殺匪,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