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刀從他身體里拉出一大股鮮血,噴薄而出,這名道境強者來不及驚駭,筆挺挺地栽倒在地,就此一命嗚呼。
這邊,立斃一人后,李子青終于還是繃不住了!
他身子佝僂,那口瘀血再也壓制不住,奪喉而出。
瘀血落到地上,只見烏黑發亮,滋滋冒著煙,竟還銹蝕著地面,生出一串串黑沫…
剩下兩名牙門院的高手,皆露出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他們深知眼下絕不是退縮甚至罷休的時候,又瞧見李子青已然毒氣攻心,便只能咬咬牙,硬著頭皮死纏爛斗…
……
屋里,大監軍黃昭噤若寒蟬。
他先前跑過去指著叛徒項文杰的鼻子說三道四,不料卻被對面那個悶葫蘆,二話不說,再次一巴掌拍在臉上。
此刻,終于搞懂了自己處境的他,被項文杰拿刀架在脖子上,不敢再動一絲一毫。
他現在后知后覺,開始真正害怕起來。
如今,霍祁山就倒在一旁的血泊里早已斷了氣,李子青身中劇毒情況不妙,外面戰馬嘶鳴聲又漸近,淪落到這個地步,他知道自己算是遭殃了。
項文杰舉刀站在一邊,看也不看黃昭一眼,他瞇眼盯著屋里的戰況,不知所想。
就算看到共事十余載的霍祁山被殺,看到那名牙門院的高手被一刀捅穿胸膛,他臉上始終異常平靜,不曾泛起一絲波瀾。
其實,李子青對他有知遇之恩。
這十幾年來,他從一個苦寒之地的小小校尉,一步步做到如今大越邊軍從二品武將的位置上,可謂是官運亨通,步步青云。
這中間,除了他自己的本事外,也離不開李子青的提攜。這一次決戰大匈,他更是進入到了中軍帥營,出任副帥,掌握著一些絕密情報。
項文杰為人沉默寡言、性子內向孤僻,不善與人交流。
這些年,除了已經死去的霍胖子外,他其實并沒幾個能說上話的兄弟,以至于平時有什么事兒,他都喜歡憋在心里,爛在肚子里,既不叫苦叫冤,也沒見過他什么時候喜怒外形于色!
為此,就連一向喜歡在手下面前板著臉的李子青都受不了,這些年,沒少勸過他。
但似乎印證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句古話,任李子青如何苦口婆心,有時候甚至是呵斥責罰,項文杰依舊我行我素。
我也知道這樣不對,但對不起,改不了!
用李子青的原話來說,那就是:“大家也別跟項文杰一般見識了,這家伙狗改不了吃屎,讓他獨自暢快去…”
至于項文杰為什么會被大匈那邊滲透?
正如他所說,在大越這邊差不多已經做到最頂尖的那一小撮武將頭頭的他,并不是為了什么封官許爵,還真是一家妻兒老小被人要挾,迫不得已而為之。
要說金錢美色、官位爵位什么的,他在大越這邊一樣唾手可得,為何還要舍近求遠,還要為此背負一輩子的罵名。
自古臨陣叛逃、倒戈相向、雙姓家奴者,從來都不是一位名將的美譽!
但凡為之,不管他日后有多大的成就,都將是其一生抹不去的污點,為人所詬病!
但如今,既然已經遞上了投名狀,項文杰便沒得選,只能舍大家為小家,拋掉故國情懷,不念袍澤之情,一條道上走到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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