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青白問來,肖弼光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他上前兩步,單膝跪地,應道:“回平虜將軍,末將肖弼光!我五千游騎軍,幸不辱命…”
許青白盯著肖弼光看了兩眼,面無表情地問道:“損員幾何?”
肖弼光抱拳:“十不存一!”
許青白端坐馬上,沉吟片刻,冷冷說道:
“既已十不存一,你這支游騎軍,便沒有再繼續保留建制的必要了,就地解散吧…”
肖弼光先是猛然抬頭,隨即又無比頹唐地深埋下去…
肖弼光仍單膝跪立在地上,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激戰過后的一腔熱血,被許青白話里的寒意,瞬間澆得冰冷!
究竟是怎樣鐵石心腸的人,才能說出這番無情的話!
許青白直接無視他,視線從他身上挪開,掃視著他身后的一眾殘兵傷員…
又過半晌,許青白這才朗聲說道:“帶著你手下這些兒郎們,入我崔嵬軍!”
肖弼光再度抬頭。
許青白又道:“我崔嵬軍,尚缺一員攻城掠地的猛將!我為你單設游擊校尉一職,汝等可愿過來?隨我征戰!”
先前被敵人在腿上、背上劃了十幾道刀子,皮開肉綻都不曾吱過一聲的漢子,此時竟紅了雙眼,夾雜著淚光,哽咽著,大聲應道:
“喏!”
肖弼光身后,三百余劫后余生的傷兵,齊齊拜倒,振奮高呼:
“我等愿追隨將軍,征戰四方!”
許青白環視一圈。
這些人里面,老兵新兵皆有,此時人人一掃頹然,盡帶喜色,情緒激動。
他們能從尸山血海里活下來,都是通過戰場篩選的人,無一不是精兵,無一不是悍卒!
許青白點點頭,從始至終都坐于馬上的他,此刻柔聲說道:
“都起來吧,暫且先下去養傷!你們的血不會白流,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來吧!”
肖弼光跪地不起,鏗鏘說道:“末將請命,愿為開路先鋒,領兵再戰,立陷陣奪旗之功!”
許青白罵道:“肖校尉,如果風頭都被你一個人搶走了,你瞧瞧我身后的弟兄們,你覺得他們答不答應?再者,你現在渾身是傷,我可不想自己剛設的游擊校尉一職,一天之內,又得再物色新的人選!”
肖弼光起身,哈哈大笑,此時此刻,他心里暢快極了。
他倒并不是要爭功,今天于他來說,已是戰功滔天。
他只是莫名興奮,覺得渾身都是勁,像是有流不干的血!
肖弼光被許青白的一句玩笑話給懟了回去,識趣地點頭應允,沒有再爭。
這邊,許青白猛得一夾馬腹,他座下那匹白馬開始加速,速度陡增,縱情奔馳。
緊隨其后的,是兵不解甲、馬不卸鞍,氣勢如虹的崔嵬軍。
兩萬鐵騎,戰意高昂,奔著云龍城方向,一線而去,鋪天蓋地。
“且看我崔嵬軍,如何手刃賊寇,為戰死的弟兄報仇,大殺四方!”
“且看我崔嵬軍,如何清肅北患,扭轉戰局,力挽狂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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