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天尺與通天繩、吞天斗一起,并稱為墨家三大圣物,同時也是歷代墨子的信物。
先前,還在牙門院小樓里的時候,經過慕容彩鳳毫無保留的陳述,許青白便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敏銳地捕獲到了一些關鍵的信息,他心中隱約猜測,老者余仙橋,或許出自墨家!
這也是許青白敢孤身前來談判的底氣之一!
墨門善守,有不少門人分散在各大王朝藩國里,協助作戰。
這些人,往往在功成名就之后,要么遠走他鄉,要么沒有好的去處,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大內之中掛個供奉客卿之類的閑職,落地生根,暫時蟄伏。
許青白雖不清楚余仙橋這么多年不挪窩的原因,但將有關于他的一些零碎信息前后一聯系,便猜想他極有可能屬于出自墨家,而且屬于后者。
果不其然,許青白一將量天尺拿出來,察言觀色,便坐實了自己的猜想,這下總算是放心了。
涼亭里,許青白不著急了,他一邊笑吟吟地望著余仙橋,一邊等待著他的答案。
許青白無需解釋,按照墨家定下的規矩,任何人只要手持圣物,都如墨子親臨,都可召喚天下墨眾,為己所用!
門眾不得過問其身份以及圣物來歷!
事關重大,余仙橋馬虎不得,他先是出了涼亭,勘驗一番無誤后,回來執了一個墨禮,小心試探問道:“不知閣下...?”
沒有否認,便是承認,余仙橋前后態度,已經判若兩人!
許青白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也不誆他,如實說道:“我非你門墨子,但量天尺卻是你們墨子所賜,跟著我也已有些年頭了...”
余仙橋點點頭,有些隱秘之事他也不好擺出來說,但機緣巧合之下,他卻是與門中墨子有過幾次交集的,他知道當代墨子肯定不是眼前的許青白。
余仙橋很滿意許青白此刻的坦誠,也不再多問,回到之前的話題,問道:“小友意欲何為?”
許青白執了一禮,說道:“既然余前輩先前自己都說了,前輩已受人之托,要保他們慕容一氏氣運綿延,那么在下肯定也不會讓前輩兩難...”
余仙橋有些疑惑看來。
許青白微微一笑,說道:“慕容栩禪讓,慕容彩鳳即位!大匈還是慕容姓,寶座上的人仍是他慕容玄德一脈!”
余仙橋先是愣了愣,隨后哈哈大笑。
許青白不明所以,急問結果:“如何?”
余仙橋笑得很肆意:“如此一來,也算名正言順!而對于我余仙橋來說,也不算失信,江山不曾易主!哈哈哈,許小友,老朽不得不佩服你,恭喜你找到了此事唯一的那個解!”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來,淺嘗了一口,津津有味,言簡意賅:
“可!”
原來,余仙橋心里早就有了這個備選答案,只是對于這個答案,名義上還是大匈供奉的他不宜自己來開這個口,只能由許青白來提!
這下倒把許青白整不會了,事情峰回路轉后,進展得這么順利嗎?
余仙橋笑著解釋道:
“他們兄妹三人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老朽身為山上人,在察人觀事方面,自然能做到纖毫畢現。在老朽看來,一個哥哥眼高手低,目中無人,一個弟弟賊眉鼠眼,唯唯諾諾,這兄弟兩人啊,半斤八兩,差不了多少!就只有一個丫頭片子,長得最像他們慕容家祖上,恭遜孝順,頗有帝王家的風范...”
余仙橋接著嘆了一口氣,又說道:
“當年,也就慕容玄德當年被豬油蒙了心,非要搞個皇位傳男不傳女,最后抓條泥鰍來冒充真龍!其實你先前說得在理,這座江山傳到他慕容栩手上,已是他們慕容家氣運將盡,這么下去,遲早得玩丟!就瞧瞧就現在吧,這不連皇宮都快要被人攻破了嗎!也不知道慕容玄德如果泉下有知,棺材板壓不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