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的面無表情,猶如刀刃一般地鋒利,每一個命令都猶如從他嘴邊飛出的利箭,直指目標。他的隊伍是他的陰影,冷靜而且有效率,就像一支經過良好訓練的軍隊,不為其他,只為掠奪。
“不要浪費時間。”弗朗索瓦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而清晰,他指向一個猶太家庭的住所,“按計劃行動,一個角落也不要漏。”
隨著他冷靜地下達命令,他的隊伍動作迅速而有序。他們不像威廉那邊的亂哄哄,弗朗索瓦的人馬行動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必要的碰撞聲和短促的指令聲。他們迅速進入房屋,像是一群寂靜的幽靈,只有當他們出來時,手中才會多出一個個沉甸甸的袋子。
弗朗索瓦沒有參與到直接的搶劫中,他像是指揮官,站在一旁監視著一切。他冷冷地看著手下搬出箱子,每當有價值的物品被發現,他的嘴角才會勾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微笑。
他不時地瞥向四周,警覺地察覺任何可能的威脅,同時確保他的隊伍不會受到反擊。他的冷酷不僅是對敵人的,同樣也是對自己人的。任何一名偷懶或者試圖私吞的手下,都會立刻遭到他冷酷無情的懲罰。
“這些人...”弗朗索瓦輕蔑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和哭泣的幸存者,“他們是命運之輪下的灰塵,無關緊要。”
“但是,弗朗索瓦先生,我們...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一個年輕的手下聲音顫抖地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遲疑。
弗朗索瓦轉過身,他的眼神猶如冰錐一般刺入年輕人的眼睛,“質疑命令,就是質疑我。你不會想知道那樣的后果。”
年輕人吞下口中的話,低下頭,繼續執行命令。在弗朗索瓦的統治下,不容置疑,不容反抗。
正如他所計劃的,寶貴的貨物被悉數搬出,金幣、珠寶、家族傳承的寶物一件不留。弗朗索瓦沒有表情地看著他的隊伍將一切價值連城的物品堆成山,這場混亂的盛宴中,他是冷靜的收割者。
每當弗朗索瓦的手下完成工作,將一批贓物裝上車時,他會讓自己的表情放松一下。“去下一家。”他淡淡地下了命令,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無足輕重的游戲。
夜色中,隨著他們離去的腳步聲,這片區域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除了那些不斷上升的煙霧,仿佛在訴說著什么,無人知曉這里剛剛發生過的暴行。弗朗索瓦,這個夜晚的收割者,帶著他的戰利品消失在黑暗之中。
“快!別讓一個希伯萊逃掉!”弗朗索瓦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一種讓人心寒的堅定。一袋袋的貨物,黃金、銀器、寶石,以及希伯萊人的生活用品,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拖出,一堆堆地堆放在街上,任由火焰舔舐。
深夜的暴亂帶來的不僅是物質上的掠奪,還有人性尊嚴的踐踏,那些最弱小的聲音,在殘酷的暴力面前顯得格外凄切。暴行之中,最讓人心碎的莫過于那些無辜家庭中的婦女所遭受的苦難。這些本應被珍惜和保護的生命,在那些失去理智的兵痞、土匪、暴民組成的平民十字軍面前,像是無聲的羔羊,無法抵抗即將降臨的恐懼。
夜幕下,這座古老的城市仿佛變成了一個惡魔的游樂場,尖叫聲和哭泣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慘烈的交響樂。每一次尖叫,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匕首,直刺每一個聽見的人的心臟。而哭泣聲,那一串串如斷線珠子般落下的絕望之聲,它們在空氣中彌漫,嘗試尋求著哪怕一絲的安慰,卻只能無助地在寒風中消散。這些悲鳴不是孤立的,它們相互呼應,從一個街區傳到另一個街區,像是恐怖的交響曲在城市的上空不斷重復。每一個尖銳地尖叫都是一個生命的絕望呼喚,每一聲哭泣都是心靈深處的一次撕裂。
女性,作為家庭的柔弱之花,在這種無法預見的野蠻行徑面前,她們的弱小和無助被無情地放大。屋內的擺設、瓷器被砸碎的聲音,和那些兇手的粗魯笑聲形成鮮明對比,展示著那種對人性尊嚴的踐踏。在他們的惡行中,沒有一絲憐憫,沒有一點猶豫,只有冰冷的、機械的、殘忍的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