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奧蘭特的手指死死抱緊了李漓的雙腳,拼命地親吻著李漓的靴子,她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聲音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微微顫抖,但她仍然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些,讓自己顯得不像是在歇斯底里,而是在試圖做一場公平的交易。她猛地咬了咬下唇,繼續說道:“人販子賣我的時候,只收了老鴇二十個金幣……二十個金幣,就能買下我的余生!”
比奧蘭特抬頭仰望著李漓,聲音透著一絲哀求,但更像是在向他證明,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買賣,就像他剛剛花錢買她一樣,這次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購買”她,“先生,您一定是個很有錢的人,您就行行好吧!您一定有很多女奴吧,多我一個也不多……”
比奧蘭特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懇求,但又竭力保持著一絲克制,試圖讓自己顯得不是一個無助的女人,而是一個愿意付出代價換取自由的交易者:“我愿意給你做女奴,為你耕作,為你做任何事,隨時陪伴您,求你救救我!帶我離開這個令人惡心的地方!”比奧蘭特的聲音陡然變得哀求,聲音里藏著一個女人最后的尊嚴和對命運最后的一絲掙扎。
比奧蘭特已經沒有其他的退路,她知道,大多數這種地方的男人都并不是十分富有或者只是旅客,而眼前這個男人從他剛才的行為來看,并不老道,如果眼前這個男人拒絕了她,那么她很難遇到更合適的人來拯救她,她的余生很有可能,就只能繼續留在這個地方任人蹂躪,直到最終染上令人惡心的臟病,死在這張骯臟的床上。
比奧蘭特的額頭抵在地上,渾身微微顫抖,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更多的籌碼,除了自己的身體,她已經一無所有,幸好她來這里不久,還沒染病,身體不算太臟。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燭火微微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比奧蘭特仍舊跪伏在地,渾身微微顫抖,雙手死死攥著裙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李漓沉默地看著她,指間的金幣輕輕旋轉,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仿佛他的思緒也隨著金幣的旋轉而微微流轉。他本可以冷漠地轉身離開,就像對待一件無關緊要的商品。但他沒有。大概每個男人的心底,或多或少都藏著關于“救贖”的幻想——那種讓一個卑微無助的女人擺脫泥潭的滿足感,哪怕世道冷酷,哪怕這種“英雄主義”并無意義,也總有一絲沖動在心底作祟。
李漓看著比奧蘭特,這個剛才在自己身下毫無聲息、如行尸走肉般沉默的女人,此刻卻用盡最后的尊嚴,跪伏在他腳下,哀求他帶她離開。她只是想余生能干凈一些的想活下去。一絲復雜的情緒浮現在李漓心頭,像是被觸發的救贖責任感,又像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占有欲。李漓突然決定幫比奧蘭特贖身。但他李漓不急著回答,而是淡淡地說道:“起來吧,帶我去找你的老板。”
比奧蘭特怔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答復,抬頭望著李漓,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驚疑交加的光,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您……真的愿意幫我?”
李漓沒有再看她,只是轉身,大步走向房門,“還愣著干什么,走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