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貝格頓了頓,目光掃過蓓赫納茲和圍在李漓身旁的女子,冷笑道:“至于你身邊的那些如影隨形的女人們,此刻的我倒并不介意,只要你能救回我的女兒。”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刻薄,卻也透著一絲無奈,“真是難以想象,我的傻女兒為什么能繼續忍受這種婚姻……”
李漓有點尷尬,只能安靜地站著。里巴爾篤斯拍了拍李漓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泛黃的牙齒:“艾賽德,趕緊回貝爾特魯德的營地去準備吧!我相信你一定在入城后很快就找到貝爾特魯德,別忘了,你還有一百多名親衛隊!個個都是好手!”
忽然,戈爾貝格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嘆了口氣,低聲道:“艾賽德,你趕緊回貝爾特魯德的營地,去看看你們的女兒吧。貝爾特魯德被擄走后,她一直哭鬧不休,奶媽都哄不住。”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仿佛卸下了平日的高傲,這個女婿雖然讓她感到百般厭惡,但終究還是自己外孫女的父親。
李漓心頭一緊,向眾人告別,帶著蓓赫納茲返回自己的營地。夕陽西沉,營地被染上一層金紅,遠處的耶路撒冷城墻在暮色中顯得冷酷而遙不可及。城墻上的箭垛如沉默的巨獸,注視著這片血腥的荒野。蓓赫納茲跟在他身旁,忍不住問道:“你真的要加入十字軍的殺戮?”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擔憂。
李漓停下腳步,目光堅定:“不,我們只為進城救人,我們不會參與殺戮。到了星期五,破城之后,我們必須立刻沖進城去。”
蓓赫納茲追問:“艾賽德,你為何如此確信在15日,十字軍就一定能破城?”
李漓并未回答,只是抬頭望向遠方的城墻,眼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心中暗嘆:“我又怎能告訴你們,我早已知曉這段歷史?”李漓的眼神穿越了時空,藏著無人知曉的秘密,因為他在穿越之前,出于興趣,他看過關于十字軍的文學作品,知道耶路撒冷破城的時間。
烈日早已沉沒于地平線,耶路撒冷城外的雷蒙德十字軍營地籠罩在一片深邃的夜色中。星光稀疏,篝火的余燼在寒風中微微閃爍,發出低沉的噼啪聲。營地外圍,哨兵的腳步聲與戰馬偶爾的低鳴交織,空氣中彌漫著泥土、汗水與淡淡的血腥氣。帳篷連綿起伏,紅白相間的十字旗在夜風中微微顫動,仿佛在訴說白日未盡的殺伐。遠處,耶路撒冷城墻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冷酷而沉默,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巨獸。
李漓的帳篷位于營地一隅,厚重的帆布遮擋了夜風,帳內燃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芒在布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帳篷中央,一張簡陋的木桌上擺放著羊皮地圖與幾只粗陶酒杯,杯中殘留的葡萄酒散發著淡淡的酸澀。眾人圍坐在地毯上,地毯上織著繁復的幾何花紋,沾染了些許風沙,透著一股旅途的疲憊。空氣中彌漫著親人重逢的溫暖,卻也夾雜著一絲即將到來的決戰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