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齊娜輕哼一聲,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晃了晃身子,裙擺在風中微微擺動:“艾賽德好著呢!早在半年前就回來了。喏,你瞧,他還把我肚子搞大了!你羨慕不?”她故意拖長語調,眼中滿是挑釁,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仿佛在享受朗希爾德的震驚。
“快說!艾賽德到底在哪兒?”朗希爾德向前一步,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在雅法!說了在雅法,和貝爾特魯德在一起!”塔齊娜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語氣帶著幾分不屑,“你耳朵聾了?”
“他為什么和貝爾特魯德去雅法?還有,貝爾特魯德的人呢?怎么一個都沒看見!”朗希爾德推開塔齊娜,徑直闖進內府大廳,四下打量。寬闊的大廳空蕩蕩的,壁爐里燃著微弱的火苗,火光在石墻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塔齊娜跟在身后,步伐故意慢悠悠,挺著大肚子,臉上掛著一抹半是嘲諷半是炫耀的笑。她用一種拖腔帶調的語氣說道:“你走之后,盧切扎爾兵敗如山倒,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很快,貝爾特魯德的統治也被雷金琳特掀翻了。后來,艾賽德突然奇跡般的在達尼什曼德首都阿瑪西亞現身,緊接著那兒正式和雅詩敏夫人圓房。雅詩敏向她兄長——達尼什曼德國王——借了一支鐵甲雄師,護送艾賽德重返安托利亞,緊接著,雷金琳特就老老實實地投降了。如今,艾賽德把安托利亞的治理大權全交給雅詩敏夫人,她才是現在的攝政夫人!至于我,哼,”她拍了拍隆起的肚子,斜眼瞥著朗希爾德,“我已經是艾賽德的側夫人,還兼著雅詩敏夫人的助理。”她停下腳步,上下打量朗希爾德,語氣陡然尖銳,“快說說你吧!怎么就帶了五個騎兵回來?是不是,你的隊伍全軍覆沒了,所以窮途末路的你,才灰溜溜跑回來了?”
“呸!你少在那兒得意忘形,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朗希爾德猛地轉身,紅發在昏暗的廳堂里如烈焰般翻涌,眼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將四周的陰影燃盡。她踏前一步,逼近塔齊娜,聲音如寒冰般冷冽:“我率軍為基輔大公征戰,功勛卓著!因此獲封伏爾加河畔的小基捷日,還得了大批奴隸!如今,我有一萬多領民!還有,別忘了,希德城依然是我的領地!至于這安托利亞,我想回就回,這里是我的家!我可比你更早在這兒扎根!”
“希德城?”塔齊娜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他們早就向安托利亞低頭,重新歸順了。不過,艾賽德倒是沒剝奪你的領主名號。”
塔齊娜抱臂而立,目光凌厲,語氣咄咄逼人:“你還沒說清楚呢!突然跑回來,到底想干什么?”
朗希爾德倏地冷笑,嘴角微揚,眼神如刀鋒般掠過她的腹部:“我要做什么,還輪得到你來盤問?若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懷著艾賽德的種——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朗希爾德繞過塔齊娜,步伐堅定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頭也不回地喊道:“快讓阿貝貝立刻安排人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澡!”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勢。
“管事大人不在!內府事務暫由我負責!”一個清亮的聲音忽然從大廳一側傳來。阿米拉不知何時現身,瘦小的身影立在燭光晃動的柱影間,目光平靜卻透著一股執拗的韌勁,不卑不亢地看著前方。
“阿米拉?是你啊。”朗希爾德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屑,“那給我準備洗澡水的事,就交給你去辦吧。阿貝貝又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