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一愣,目光掃過庫特魯格的灰袍與索科哈的紅裙,臉色瞬間煞白。高個士兵結結巴巴:“庫、庫特魯格大人……這保證金……是慣例……”他聲音發顫,長矛不自覺垂下,盔甲下的身軀微微發抖,宛如被獵鷹盯上的兔子。矮個士兵咽了口唾沫,試圖幫腔:“大人,我們……防假貨!這外鄉人……”他瞥了眼烏爾薩,聲音越來越小,在庫特魯格的注視下如坐針氈。
“慣例?”庫特魯格冷哼,目光如刀,語氣透著威嚴,“郡主親定的商稅章程,工具農具免稅,皮革香皂按百分之七,哪條寫著‘保證金’?”他上前一步,灰袍在寒風中翻飛,羊皮賬本啪地拍在木桌上,震得陶盆里的銀幣叮當作響,火光映出他精明的臉龐,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索科哈插嘴,杏眼一瞪,俏麗的臉龐帶著戲謔:“安托利亞的貨,哪來的假?你們倒說說,你們雁過拔毛,坑了多少商販?”她斗篷一甩,紅裙下擺掃過雪地,語氣嬌嗔卻字字如刀,引來周圍商販一陣竊竊私語。幾個出城的牧民駐足,牽著山羊,目光中帶著好奇,低聲議論:“這紅裙姑娘,口氣不小!”
士兵們面如土色,看著這個宮里來的侍女,猛地想起郡主與安托利亞的淵源,敲竹杠敲到郡主婆家的商隊,簡直是自找霉運。高個士兵額頭冷汗直冒,底氣全無,低聲道:“大人……我們……一時糊涂……”他聲音顫抖,盔甲上的雪花簌簌落下,狼狽不堪。
烏爾薩趁熱打鐵,凍紅的臉龐漲得更紅:“對!還說不交就扣車!這不是明搶嗎?”他指著陶盆里的銀幣,眼中閃過得意,活像抓住了狐貍尾巴的小獵人,嘴角咧開一抹憨直的笑。
庫特魯格目光一沉,翻開賬本,粗略掃了幾眼,冷聲道:“這兩天進城的商隊,交‘保證金’的有多少?老實交代!”他的聲音低沉如雷,震得士兵面如土色,周圍商販紛紛圍攏,目光中帶著期待,雪地里的火把搖曳,映出一片肅殺。
高個士兵抹了把冷汗,低聲道:“大人……也就十來個商隊,每隊一兩個銀第納爾……”他聲音發顫,手攥緊長矛,試圖掩飾慌亂。矮個士兵低頭不敢吭聲,盔甲下的身軀微微發抖,宛如風中的枯草。
“十來個?”庫特魯格冷笑,目光刺得士兵不敢對視,“好大的膽子!私收銀子,壞了郡主的規矩,可知罪?”他頓了頓,語氣緩和,“郡主仁慈,我不追究。把銀子全退了,出城的商販,一個個還回去!以后再敢私收,別怪我不留情!”他揮手,示意打開陶盆,銀幣在火光中泛著冷光,叮當聲在雪地中回蕩。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眼中既有懊悔又帶著慶幸。高個士兵咬牙,低聲道:“是,大人!這就退!”他哆嗦著數出兩枚銀第納爾,遞給烏爾薩,嗓音沙啞:“兄弟,你的……保證金……”他低頭,盔甲上的雪花簌簌落下,狼狽得像落敗的斗犬。
烏爾薩接過銀幣,凍紅的臉龐綻開得意的大笑,眼中閃著年輕人特有的驕傲:“早干嘛去了!謝了,庫特魯格大人!”他朝庫特魯格抱拳,憨直中透著真誠。他晃了晃銀幣,叮當聲清脆,引來周圍商販一陣低低的歡呼。
索科哈撲哧一笑,杏眼彎成月牙:“瞧你那得意勁兒!倆銀子就把你樂成這樣!”她斗篷一甩,俏麗的身姿在火光中靈動,眼中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