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倫忍不住輕笑出聲:“當然是啊!我給她起名叫‘艾米莉’。不過你要不要也給她一個震旦的名字?”
“李萩。”李漓笑著說出那個名字,聲音低而溫柔,仿佛怕吵醒小小的艾米莉。
莎倫輕輕重復了一遍:“李萩……真好聽。對了,阿貝貝生了個兒子,她自己給孩子取了阿姆哈拉名字,叫鐵沃德洛斯,阿貝貝說一定要你親自給他起個震旦名,還讓蘇爾家的商船把信帶回去。”
“兒子?”李漓一愣,轉而笑道,“和她一樣黑乎乎的嗎?”
“你兒子可比她白多了!”瑪爾塔在旁笑著打趣,“你又不是黑人,孩子混出來的顏色比我們想象的淡多了。”
“那就叫他‘李桼’。”李漓想了想,點點頭,“桼是用來涂木的漆,也黑,也亮,有光澤。”
“都好啦,反正我也聽不懂震旦話。”莎倫坦率地笑著攤了攤手,“阿貝貝說了,有了正式的名字,就是你們沙陀人了,或者說——就是個震旦人了,不管他膚色是什么,應該至少將來能從你手里得到一個種植園吧。”
“……好像,是這么回事。”李漓被她一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撓了撓后腦,眼角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主人,我們坐了四天的船,頭都暈乎乎的!”哈達薩揉著額角,嬌嗔道。她一身希伯來人風格的紗裙,膚色如蜜,頸間掛著串碧璽項鏈,“我的旅館也盤出去了,我想跟大衛他們的遷徙隊伍去震旦,先來托爾托薩落腳,行不行嘛?”她歪頭看向李漓,語氣半是撒嬌半是試探。
“怎么,只歡迎莎倫,不歡迎我們?”梅琳達叉著腰,笑著打趣。她一頭金發在斗篷下若隱若現,身披一件鑲毛邊的綠絨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