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赫納茲咬緊唇,語氣罕見地緊迫:“艾賽德,現在起航,洋流和季風能送我們去文蘭嗎?北大西洋不是地中海,風暴能把整艘船吞了!”
李漓抬眼望向海天交界,濕冷的海風撲面而來,長袍獵獵作響。他攥緊羊皮卷,語氣果決如鐵:“管不了那么多了。格雷蒂爾是咱們的舵,沒有他,想去文蘭夢就是空話。走!收拾東西,去碼頭!”
一個小時后,碼頭上的忙亂終于告一段落。黑麥、干魚、奶酪和淡水塞滿了船艙,羊毛毯與火石堆在角落,水手們拉緊帆繩,亞麻帆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奧丁之怒”號緩緩離岸,木棧橋在船尾漸行漸遠,弗拉泰島的丘陵與木屋逐漸隱入晨霧。岸上的島民或揮手告別,或低語擔憂。索爾斯坦握著魚叉,朝格雷蒂爾高喊:“老海狗!別死在海上,回來喝魚湯!”
格雷蒂爾站在舵旁,舉起戰斧回應:“索爾斯坦,湯先留著!等我從文蘭帶金子回來,有你一份!”
海浪拍打著船首,船身微微傾斜,狼頭雕像在浪花間若隱若現。蓓赫納茲倚在桅桿旁,面紗在風中輕舞;赫利早早鉆進船艙補覺;托戈拉坐在木箱上,鐵矛靠在膝邊,正低頭擦拭矛頭。
唯有阿涅賽神情輕松,懷抱畫布,蹦跳著擠到李漓身邊,眼里閃著光:“總督大人!這不像遠航,倒像逃亡。不過嘛——這場面,值得畫下來!”
李漓微笑著拍拍阿涅賽的肩膀,并不答話,而是走到格雷蒂爾身邊,將剛找到的記錄著一張地圖的羊皮卷遞給格雷蒂爾:“在島上的一座修道院地窖里發現的,你看看。”
格雷蒂爾接過地圖,攤開細看,眉頭漸漸揚起:“我原本就有一份通往‘藤地’的航圖,那地方……正是我說的文蘭。不過這張我沒見過。”格雷蒂爾指著圖上的一處,神情漸趨興奮,“如果它是真的,那藤地的盡頭,后面……還藏著一整片巨大的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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