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漓看著這一切,笑著搖頭:“她學得快,但總沒人完全懂她。或許這就是她的魔法——讓語言變成游戲。”烏盧盧跑過來,拉著他的手:“李……烏盧盧魔法!”她指著地平線,那里是文蘭的方向,眼中滿是憧憬。她以這個詞結束,仿佛在祈禱他們的旅程。
在這些輕松的日子里,阿涅賽和李漓的關系漸漸親密起來。霧氣繚繞的清晨,阿涅賽常常在船尾支起畫架,捕捉冰山的夢幻輪廓,李漓會悄然走近,遞給她一杯熱騰騰的蜂蜜水:“畫得真美,這些冰山如夢幻的宮殿,在陽光下閃著藍光,像鑲嵌在大海的寶石。”阿涅賽抬頭笑了笑,眼中閃著柔光:“謝謝,艾賽德。你總能看出我畫里的心意。來,坐這兒,我們一起畫。”李漓坐下,兩人并肩,阿涅賽的手偶爾碰觸他的,指尖如電流般溫暖。他們分享過去:李漓講耶路撒冷的城墻,阿涅賽訴說著維羅納的星空,話語間滿是默契。一次夕陽如火,染紅了海面和浮冰時,阿涅賽靠在他肩上,低聲道:“這旅程因你而美好,艾賽德。在這茫茫大海中,你是我的錨。”李漓握住她的手,輕輕問道:“阿涅賽……這樣真的好嗎?”他們的身影在落日余暉中拉長,船員們遠遠看著,交換會心的笑容。
烏盧盧對李漓的愛意淳樸而原始,如極地野花般自然而熱烈。她撿拾拉網里帶上來的海貝,編成項鏈,掛在李漓脖子上,低聲說:“烏盧盧……禮物!”——這聲“烏盧盧”既是謝謝,也是祈禱,感謝李漓的救命之恩。她的目光總追隨他,在他教語言時,貼得緊緊的,眼中滿是崇拜。一次輕風拂面的午后,海鷗在頭頂盤旋,她拉著李漓的手,指著躍出的鯨魚:“烏盧盧……愛!”比劃著心形,雖然笨拙,卻真摯如雪原的純凈。她以祈禱的語氣結束,仿佛在向祖靈宣告這份情感,李漓卻只能近似苦笑地搖著頭。
但烏盧盧也感知到李漓與其他女性的關系,女性與生俱來的吃醋心理在她身上顯露無遺,如一股原始的火焰,燃燒得直接而猛烈。看到蓓赫納茲和李漓低聲交談,蓓赫納茲的手搭在他臂上,分享波斯語的詩句時,烏盧盧會撅起嘴,跑過來拉李漓走開:“烏盧盧……不!”語氣中帶著不滿,像小獸護食。她瞪著蓓赫納茲,低吼:“壞……蓓赫納茲……遠!烏盧盧!”意思大概是“壞蓓赫納茲,別靠近!”——這聲“烏盧盧”不再是感恩,而是帶著祈禱般的咒怨,希望蓓赫納茲遠離。蓓赫納茲笑:“小丫頭,吃醋了?艾賽德這家伙可不是你的私有財產。”烏盧盧哼了一聲,轉身氣鼓鼓地去幫托戈拉卷網,但眼神總偷偷瞄過來,像在祈禱李漓的目光轉向她。
赫利偶爾開玩笑,拍李漓肩膀說笑,分享亞美尼亞的傳說時,烏盧盧也會皺眉:“赫利……烏盧盧……走!”仿佛在說“別靠近他,你這個大辮子!”赫利哈哈大笑:“小烏盧盧,你這是把我當情敵了?可這男人原本就是我的!”但烏盧盧不理,拽著李漓走開,她低聲“烏盧盧”,像是祈禱赫利別再靠近。
最明顯的是對阿涅賽:當阿涅賽和李漓并肩畫畫,霧氣中冰山如畫卷般展開,阿涅賽的手輕輕覆上李漓的時,烏盧盧會蹲在一旁,眼神幽怨如受傷的小鹿,喃喃:“阿涅賽……烏盧盧畫!”然后搶過畫筆,亂涂一通,把冰山畫成怪獸,引得李漓大笑:“烏盧盧,你這是嫉妒嗎?”她點頭:“烏盧盧……漓!”比劃著占有欲的手勢,眾人笑成一團,卻也感受到她那原始而純真的情感——一種不加掩飾的醋意,如海風般直接而猛烈。她以祈禱的語氣重復“烏盧盧”,仿佛在向祖靈求助,希望李漓的目光只屬于她。
船上日子雖顛簸,卻因烏盧盧的“烏盧盧語”和這些小插曲而充滿歡笑。誤會層出不窮:一次她把蓓赫納茲的匕首當成梳子,喊“烏盧盧梳頭”;另一次把赫利的棋子當成食物,咬了一口喊“硬烏盧盧”。但這些笑鬧,拉近了眾人的心。西部海洋的浪花拍打船舷,文蘭的夢想在前方閃耀,烏盧盧的語言混沌如海,卻如陽光般溫暖了這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