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生吃鯨肉,嗯,真爽!”李漓滿足地說道,他大塊朵頤,鮮血順嘴角流下,卻滿臉享受。
“你有當野人的天賦!”蓓赫納茲對李漓說道,眼中帶著調侃。
李漓管自己大塊大塊吃著生肉,這種行為更多的是因為他在穿越來之前的后世喜歡吃生三文魚,那鮮嫩的口感讓他上癮,不過他可沒說什么,只是享受著這原始的滋味。然而李漓的這種行為,卻引來了圖勒人們的好感。女族長點頭微笑,比劃著大拇指,其他女人眼中閃過敬意——在他們文化中,生吃鯨肉是勇士的象征,代表與自然的親近。李漓的豪邁吃相,讓他們覺得這外來者如族人般強壯。
宴請漸入高潮,圖勒人們開始唱歌跳舞。喉音低沉的歌謠如海浪般起伏,女人們拉起鼓,用鯨骨敲擊節奏。三名女獵手站起,拉著男船員們圍成一圈跳舞,她們腳步輕快如海豹戲水,辮子飛舞,船員們自然欣然接受,格雷蒂爾大笑加入,揮舞手臂如托爾神。
女族長身旁的年輕女子走了過來,她那十五六歲的臉龐如初夏的花朵,明亮的眼睛直視李漓,一把拉起他的手,要他陪她跳舞。李漓先是一愣,看看身旁的蓓赫納茲、赫利、阿涅賽,她們三人交換眼神,赫利先開口:“去吧!這個女野人看上你了!跳一曲又不會少塊肉。”
蓓赫納茲挑眉:“小心點,艾賽德,別讓她拉你進帳篷。”
阿涅賽微笑:“去吧,享受北地的熱情。”
烏盧盧見狀,眼中閃過怒火,她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劍,刀刃在陽光下寒光一閃,低吼:“不……烏盧盧李!”但李漓眼神制止她,溫和卻堅定:“烏盧盧,放下來。他們是朋友。”烏盧盧氣呼呼地收起劍,走到一邊,蹲下抱膝,眼神幽怨如受傷的小獸。
夜幕低垂,炊煙散盡,篝火在雪屋之間跳躍。風停了,天邊露出一輪銀色的新月,雪橇犬蜷伏在角落,偶爾低聲嗚咽。圖勒人圍坐在火堆四周,鯨脂燈燃起琥珀色的光,長鼓由鯨皮蒙面,節奏緩慢地響著,如心跳,如遠海之潮。
李漓正與格雷蒂爾和村中長者用手勢比劃著交談,忽被一只纖細的手拉住。李漓轉身,看見那位女族長身邊的年輕圖勒女子正望著他,嘴角含笑,烏黑的眼睛倒映著火光。她身披用海鳥羽毛編綴的披肩,身形苗條,步伐輕靈如雪野之狐。
年輕圖勒女子不由分說地將他拉入火圈之中。鼓聲漸緊,她開始跳舞。腳步重重跺地,節奏如擊打海岸的浪頭,手臂揮動如海潮與鯨躍,肩膀起伏間如雪山生風。她的喉音唱腔婉轉悠長,如獵歸之歌,又似遠北鯨靈的低吟。羽毛在她身上飄揚,仿佛冰原上的一束春風。
李漓愣了一瞬,然后模仿她的動作。起初他僵硬如木偶,腳下亂成一團,引來一陣哄笑。但他很快調整節奏,放下戒心,與她配合著跳動。他們手拉著手,在火圈中旋轉,腳步踏雪、轉圈如童戲,他的爽朗笑聲與她咯咯的笑語交織,在圖勒語與漢語之外,構成一種更古老的溝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