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蒂爾仰頭大笑:“這叫什么玩意兒?”
話音未落,凱阿瑟已反手一箭,流星般劃破空氣,正中那名射箭者的胸膛。那男人悶哼一聲,仰倒在地,鮮血如泉涌出,迅速染紅了落葉。
“我想讓他們投降,找機會交流!”李漓對凱阿瑟高聲喊道。李漓的劍尖尚滴著血,語氣卻冷靜沉穩,“已經逃走的那些,就讓他們逃。逃走的人會帶著恐懼回去——比殺光他們更有用。恐懼比刀鋒傳播得更快,它會像野火一樣,點燃整片大陸。”
凱阿瑟仍拉滿弓弦,聽了卻搖了搖頭,神情復雜:“在我遇見你們之前,從沒人提過‘投降’這回事。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根本沒有投降的概念——他們不會理解,不會回應。”
“那就包圍他們!”李漓沉聲命令,“把圈子一點點收緊!”
隊伍如鐵環般緩緩逼近,靴子踩著泥地,發出沉穩的回響,盾牌與長矛構成一道向心的壓迫,層層收攏。與此同時,奧吉布瓦女戰士也帶領族人從另一側壓來。他們從林中現身,如潛伏許久的獵豹悄然出擊。她走在最前,獸皮裙上沾滿血跡,長辮在奔跑中飛揚,眼中燃燒著復仇與怒火,如夜中的炬火一般熾熱。林間回蕩著腳步聲、戰鼓般的心跳、血的味道和一種即將決裂的寂靜。
李漓漸漸看清,易洛魁人正拼死護住隊伍中央的一名女子。女子大約三十歲,身形強健,皮膚泛著古銅色光澤,臉上繪滿盤繞如蛇的彩繪圖騰,象征著某種領導者的威權。她所穿的獸皮裙明顯更為精致,裙擺綴滿羽毛與骨珠,腰間懸著石刀與藥囊,腰身挺拔如巖崖。女子手中緊握一根裝飾華麗的骨杖,杖頭鑲嵌著幾枚染色的貝殼與鷹爪,一眼便知非凡物。她的目光如母狼護崽,銳利而警覺,帶著不容侵犯的決絕。
“怎么這里的首領老是女人?”蓓赫納茲一邊喘息一邊側頭問,眼神仍不離那女子。
“因為人類最早的社會是母系,”李漓回答,手中的圣劍德爾克魯指向前方,“在這種原始的氏族文化中,女性掌管土地、血緣與戰爭的權力,這是她們的傳統。”
“什么母系、父系的,你說的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我一點都聽不懂,”蓓赫納茲聳聳肩,冷靜地掃視被圍者,“現在,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才是重點。”
“用我們的聲音壓垮他們,”李漓語氣陡然一沉,目光如刃,“用刀劍敲盾牌,對著他們大聲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