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漓目光一凜,神色徹底冷下:“進攻伊洛魁人!”圣劍德爾克魯出鞘,劍身在林中映出一道寒光,如銀龍甩尾,霎時間寒意四起。他的聲音如戰鼓初鳴:“勇士們——用你們的鐵,碾碎還在拿骨頭與石頭作戰的家伙們吧!”
“殺光伊洛魁人!”格雷蒂爾大吼一聲,沒有多問。他向來信李漓如命,此刻已不再遲疑,高舉戰斧,第一個沖了出去。他的吼聲如雷霆劈裂林間:“奧丁在上,來嘗嘗鐵的滋味吧!”
剎那間,李漓麾下眾人如潮水般涌出林間。諾斯水手們身披鎖甲,揮舞鐵斧與長劍,盔甲相擊之聲如鐵雨敲鐘,一步一響,宛如中世紀重裝軍團的降臨。伊努克率領的努納維克圖勒人緊隨其后,披鏈甲、執長矛,腳步靈動卻無聲,如冰原上獵影浮動。蓓赫納茲身形矯捷,波斯彎刀在她手中如蛇信閃爍,一滑身便如獵豹躍入敵陣;托戈拉如戰神降世,手中長矛起落如雷,每一步都仿佛踏動戰鼓,震得地面隱隱顫動。烏盧盧動作靈巧,手中短劍如風中雙翼,翻飛之間已取敵數命;凱阿瑟站于后方高地,雙目如鷹,弓弦緊繃,箭羽連發,一道道箭影破空而出,獵鷹般刺入敵人肩頭、咽喉、心口。這一刻,不是戰斗,而是屠戮。
骨與石在鐵與火前節節敗退,伊洛魁人的咆哮變成哀嚎,林間原始的殺伐驟然翻轉——一場屬于文明與蠻野的碰撞,在尖嘯與利刃交擊中,拉開了序幕。
李漓的隊伍裝備如來自未來:鐵劍鋒利如剃刀,骨矛在它面前脆弱如枯枝;鏈甲堅如甲殼,石斧砸上去只留一道白痕;包鐵的盾牌抵擋箭矢,宛如擊葉之輕。
易洛魁人初見這些“天外來客”,一時間愣住了——那閃亮的金屬是什么?那些沉重的武器為何像神話中的雷神之錘?一個易洛魁戰士怒吼著揮舞石斧撲向格雷蒂爾,斧頭砸在鐵盾上,僅發出一聲沉悶的“咚”,石刃瞬間崩裂。
“好玩嗎?野蠻人!”格雷蒂爾狂笑著反擊,戰斧橫掃,輕松斬斷對方手臂,鮮血噴涌如泉,戰士哀嚎倒地,骨裂之聲在林間炸響。
戰場的空氣充斥著金屬切割血肉的脆響、骨碎的悶聲、瀕死的哀鳴與驚恐的喘息。易洛魁人的武器在鐵甲面前宛如孩童玩具,骨矛只在盾面崩碎,石刀斷裂成片。他們彩繪的面孔逐漸扭曲成驚恐,戰吼變成了哀叫。——易洛魁人開始懷疑,自己面對的不是凡人,而是從天而降的惡神。
就在此時,那名奧吉布瓦女子終于意識到這些陌生人竟是在幫助她。她猛然抹去臉上的淚痕,站起身來,鷹隼般的目光閃過一絲希望與狂熱。她高聲疾呼,隨即所有還能戰斗的奧吉布瓦人如野獸蘇醒,憤怒迸發——一名奧吉布瓦青年骨矛刺穿敵人的脊背,怒吼如雷;一名女子揮刀劃破對方喉嚨,鮮血如線。被壓制的戰線開始倒轉,林地中的屠殺成了碾壓。
幾名易洛魁人仍在負隅頑抗,但他們的箭矢被諾斯人那包覆鐵皮的硬木盾牌輕松擋下,石斧揮出,卻只在空氣中劃過徒勞的弧線,換來的,是鐵劍冰冷無情的反擊。短暫的掙扎后,戰線徹底崩潰。易洛魁人驚惶失措地丟下武器,拔腿狂奔,拼命逃入林中,仿佛一群被雷霆劈中的鹿群,驚駭而混亂。他們踩碎灌木,揚起塵土與落葉,狼狽的腳步聲與斷續的慘叫在林中回蕩,如同被擊碎的戰鼓,漸行漸遠。地面上殘留著他們留下的一串串血跡斑斑的足印,延伸向森林的深處,如一道退敗者的血痕,向死亡與未知逃竄。
最終,十余名被困于最不利位置的易洛魁人被圍在空地中央。他們大口喘息,眼中布滿恐懼,手中的骨矛微微顫抖,身后是灌木叢,四周盡是殺氣。忽然,一名易洛魁戰士在絕望中拉弓,怒吼著將箭矢射向格雷蒂爾。箭嘯破風而來,格雷蒂爾猛地舉起那面包覆鐵皮的硬木盾——“當!”箭頭深深嵌入盾面,卻無法穿透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