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的帷幕在比達班身后悄然落下,世界仿佛隨之靜止。
外頭的風呼呼作響,火堆在跳動,鼓聲漸漸遠去。可在這片被銅粉與誓言封印的臨時圣所中,只有微光映照下的銅飾閃爍、獸皮散發著的溫熱氣息……以及,一個全然陌生世界的溫柔,正緩緩靠近。
李漓怔怔地站在原地,嗓音干澀地開口:“等等……在你們這兒,‘結盟’是這樣的嗎?”
比達班卻并未作聲。她原本就聽不懂李漓說的語言,且此刻也根本不在意李漓說了什么。語言的屏障如風中落葉,在火光與凝視之間早已無關緊要。
此時此地,男人和女人,僅憑彼此的呼吸與目光,便已能讀懂對方的意圖。李漓看著比達班一步步走近,步伐不急,卻帶著一種無可動搖的從容與堅定。她的影子被火光拉長,銅飾在她的胸口與發間閃動,每一步都像是穿越風與火、湖與夜的儀式本身。直到這一刻,李漓終于意識到,自己恐怕正被卷入一場與最初設想完全不同的儀式。李漓眼中閃過一絲遲疑,甚至是……隱隱的慌亂。
“那個……比達班?你是叫比達班吧?”李漓聲音有些發緊,像在試圖用語言攔住命運的洪流,“是不是……是不是至少該先洗個澡?我不是說不行啊,就是……咱們身上這銅臭味……可真的有點沖鼻子啊。”
帳篷外,老婦人的吟唱仍在繼續,旋律悠長低緩,如湖面上的漣漪,一圈圈擴散至黑夜深處。銅粉隨火光升騰,旋轉、飄散、融入空氣,仿佛整個天地都在低聲回應:——不需要洗澡。你早已被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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