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蒂爾扛著鐵斧哈哈大笑:“這招真管用!今晚有牛排,明早熬牛骨湯!”
伊努克默默走來,拍拍烏盧盧的肩,嘴角罕見地揚起一抹笑:“你還真行。”隨即她轉向李漓,“漓,這些牛怎么分?”
李漓擦了擦額頭的汗,望向欄中躁動不安的牛群,語氣平穩而堅定:“大家是一伙的,圖勒人、奧吉布瓦人、諾斯人,都是納加吉瓦納昂的一部分。自然是公平分配。”
此刻,他的內心卻沉靜如初雪覆蓋的湖面。他明白,這不僅是一場勝利的圍獵,也不僅是一次跨文化團隊的協作,而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共命運。越冬、生存,乃至部落未來的雛形,就在這滿欄的野牛與每一顆并肩作戰的心之間生根發芽。
比達班悄悄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那只骨節粗大的手掌,帶著血跡、火灰與汗水,被她溫柔包裹。那一刻,勝利的熱度終于滲透骨髓,驅散了寒風,也撫平了他心底殘余的焦慮。
“后來……怎么辦……牛……吃不完。”她抬頭問道,漢語說得蹩腳,卻異常認真,“屠殺……全部……牛,地靈會生氣,要倒霉!”
李漓忍不住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倔強的認真:“把性子暴的先宰了吃,今晚就處理掉那頭領頭的公牛。肉吃不完,就切成塊埋進雪窖里凍著。性子溫和的牛都留下,咱們派人去割草、儲草,試試看……能不能把它們養過這個冬天。”
比達班歪著腦袋看著他,眼神里浮現出一種天真的困惑,像是在看一個認真胡說八道的瘋子。在她的文化中,牛是狩獵的對象,從來不是可以圈養的“同伴”或“財產”——或者更確切地說,比達班根本不理解“牲畜”這個概念。
就在比達班還沉浸在混亂的思緒中時,凱阿瑟走了過來,低聲與她咕嚕咕嚕交談了一陣。兩人對話時,比達班眉頭緊鎖,時而抿唇思索,時而望向牛欄,又望向李漓那張疲憊卻滿是期待的臉。終于,比達班輕輕點了點頭,轉向李漓,用她那還不太熟練但吐字堅定的漢語說道:“還是……不懂……但——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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