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的風掠過,卷起火光里的血腥氣,讓這一句話顯得格外沉重。
戰斗瞬間進入白熱化。李漓的隊伍雖寡不敵眾,卻憑借鐵器對石器的碾壓優勢,硬生生在血海中殺出一條通路。灰鐵長刀與彎斧鋒銳如剃刀,不似托爾特克的黑曜石那般脆裂,每一次揮舞都帶著金屬獨有的寒意與重量,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凱阿瑟的長弓“嗡”的一聲張滿,鐵鑄的箭矢如流星破空,輕易洞穿銅盾,釘入豹戰士的胸膛。那戰士胸口綻放血花,身體僵硬抽搐,隨即仰倒在地,眼神空洞。蓓赫納茲的彎刀閃成一道銀輪,與鷹戰士的黑曜石爪鉤硬撼,“鐺”的一聲,石刃瞬間粉碎,她反手一抹,刀光劃過,敵人整條手臂飛落,鮮血噴灑如雨。慘叫聲撕裂夜空,那戰士在地上翻滾,終究歸于寂靜。
格雷蒂爾狂笑如雷,寬斧橫掃,劈碎三根長矛的尖端,鐵刃再度轟然砍入一名豹戰士肩膀,“咔嚓”脆響中,骨肉分離,血如瀑布般瀉下,那戰士半邊身子立刻癱軟。李漓則持圣劍,冷光如電,一劍刺穿一名鷹戰士的腹部,劍刃攪動,內臟滑落如泥漿,他瞪大雙眼,喉嚨咕嚕作響,轟然倒地。
托爾特克的石器雖鋒利,卻在鐵刃面前脆弱得如同瓦片。長矛斷裂,盾牌龜裂,原本狂暴的吼聲逐漸夾雜恐懼。一次次前撲,換來的是一次次雷霆般的反擊,浪潮似的攻勢撞上堅硬的鐵壁,層層崩潰。
托爾特克人的尸體很快堆疊成丘,鮮血蜿蜒成溪,沿著落葉浸潤而下。一個豹戰士斷鉤揮空,喉嚨卻被蓓赫納茲刀鋒割開,鮮血如霧噴灑;一個鷹戰士從樹上俯沖而下,卻被托戈拉短劍迎面刺中,心口瞬間開了個血洞,身體如折翼的鳥般墜落,重重砸在奧吉布瓦男孩面前。孩子驚恐尖叫,被托戈拉一把攬入懷中。
火光映照下,托爾特克酋長的臉龐扭曲,眼中閃過短暫的驚惶,卻仍嘶吼;然而,士兵的士氣已然崩裂。箭雨稀疏無力,長矛刺擊軟弱無神,而李漓的隊伍每一次揮砍,都帶著雷霆之勢,鐵刃的寒光在黑暗中閃耀,猶如收割命運的鐮刀,將敵人的勇氣一點點撕裂殆盡。
終于,在鐵器對決石器的絕對優勢下,李漓的隊伍猶如一柄利刃,生生撕裂了托爾特克的包圍。金屬撞擊石器的鏗鏘聲與血肉撕裂的慘嚎交織在一起,整個戰場仿佛一張被撕碎的布幕,轟然開裂。
最后一道防線的中央,格雷蒂爾仿佛北地的狂熊般咆哮,雙臂揮動寬斧,斧刃裹挾著風雷之勢猛然砸下——木盾在一聲震耳欲聾的“鐺”響中粉碎,碎片四散飛濺。順勢而下的斧鋒劈開了那名豹戰士的頭顱,鮮血與腦漿噴濺而出,在火光中如碎玉般四散飛舞,染紅了周圍的樹葉。
幾乎同一瞬間,凱阿瑟的鐵箭破空而出,呼嘯聲如雷霆劈裂夜空。箭矢狠狠釘入托爾特克首領的大腿,他猛地一聲慘叫,踉蹌著摔倒在泥地,塵土與血漿交織,將他原本驕傲的身影裹成一具狼狽的軀殼。昔日高坐號令的將領,此刻猶如被拉下祭壇的神只,跌入泥淖,尊嚴盡失。
托爾特克首領還未來得及爬起,格雷蒂爾已一步跨出,斧刃高舉,眼神中燃燒著嗜血的火焰。斧鋒驟然落下,動作干脆而熟練,伴隨著沉悶的骨裂聲,那名托爾特克首領的軀體被整齊地劈成兩半,血流噴涌,濺得格雷蒂爾渾身赤紅。周圍的托爾特克戰士目睹此景,眼神中的狂熱瞬間崩塌成恐懼,軍心轟然瓦解,潰散如同被烈火點燃的稻草,慌不擇路地向奇琴察伊城內退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