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回來了?!”曼諾里斯失聲怒吼,聲音被夜風吹散,卻依舊帶著震撼人心的慌亂。他的手死死攥緊劍柄,指節泛白,臉龐鐵青如巖石。恥辱與憤怒在胸膛里翻涌,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竟被這群野狗愚弄至此!
弗朗索瓦放聲大笑,笑聲狂妄囂張,像利刃一般劈開風雪,傳遍整個戰場。他高舉長刀,殘留的血跡在火光中閃爍著猙獰的寒芒。
“就憑你給的那袋金幣,就想打發我們?哈哈!曼諾里斯,你真把我當叫花子?基里杰蘇丹陛下可比你闊氣百倍!我把這個天大的機會告訴了他,蘇丹陛下答應了——很快,我就是卡羅米爾的謝赫大人!”
弗朗索瓦的笑聲如同掠奪者的戰鼓,震得拜占庭士兵心神動搖。跟隨在他身后的那群惡棍散卒也跟著嚎笑,他們的嗓音嘶啞,眼神如野狼,臉龐在火光中扭曲猙獰。他們原本就不是十字軍,而此刻則徹底成為基里杰的走狗,背叛與貪婪在他們眼中如火焰般跳動。
曼諾里斯的臉色徹底變成鐵青,青筋在額頭和頸側暴起,他咬牙切齒地怒吼:“混賬!叛徒!雜種!”聲音沙啞如瀕死野獸,夾雜著帝國尊嚴被踐踏的惱怒與個人恥辱的絕望。他猛地拔劍,欲要躍下高臺,撲殺那個背叛者,但被身旁的衛兵死死攔住。風聲呼嘯,高臺搖晃,他的紫色斗篷被狂風卷起,如一面破碎的旗幟,在夜空下凌亂翻飛。
還未等曼諾里斯再開口,遠處驟然響起一聲渾厚的命令:“進攻!”那是基里杰的聲音,低沉沙啞,如沙漠深處刮來的狂風,帶著冷酷與掠食者般的決絕。他高舉彎刀,火光映照下,目光銳利如鷹隼,盔甲在月色與火焰中閃爍寒霜般的光芒。
剎那間,羅姆蘇丹國的鐵騎如決堤的洪流傾瀉而下,戰鼓轟鳴如同千百顆心臟同時跳動,鐵蹄踐踏雪地,震得大地微顫。夜空被火光與血光撕裂,彎刀舞出一道道銀色弧光,長矛如毒蛇吐信般刺破胸膛與喉嚨,戰場瞬間化作血與火的煉獄。
“兄弟們!宰了那條希臘老狗!”弗朗索瓦獰笑著,舉刀高吼,他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夜狼嚎叫,臉上肌肉因興奮而猙獰扭曲。他策馬直沖,濺起雪沫與血漿,身后那群惡棍般的游兵散卒緊隨而來,呼喊聲嘶啞,帶著醉人的瘋狂。他們手中握著雜亂的武器——破損的長劍、生銹的戰斧、甚至是搶來的拜占庭長矛——但眼神中只有貪婪的火焰。他們就像一群餓極的禿鷲,撲向曼諾里斯所在的指揮臺,喊殺聲夾雜著污穢的咒罵與喘息,混雜著瘋狂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拜占庭士兵們還未重整旗鼓,盾墻便在鐵騎的沖擊下轟然崩塌,如同脆弱的紙糊。長矛貫穿身體,彎刀切裂血肉,鮮血噴涌而出,慘叫聲瞬間淹沒了戰鼓。火把被踐踏傾倒,烈焰沿著倒下的尸體燃燒,焦黑的氣味與血腥味交織在寒風里,嗆得人作嘔。
一名拜占庭騎士被彎刀劈首,頭顱翻滾在雪地上,眼睛依舊瞪圓,充滿死不瞑目的驚恐;另一名士兵被長矛貫穿胸膛,倒地掙扎,手指還在抓撓冰冷的泥雪,卻在下一瞬被馬蹄踏碎,骨骼破裂聲清脆如爆竹,慘烈至極。
高臺之上,曼諾里斯依舊聲嘶力竭:“不許退!為了帝國——”他的怒吼撕裂喉嚨,沙啞而絕望。衛兵們環繞在他身側,豎起盾牌,拼命抵擋著如潮水般涌來的羅姆騎兵。他的斗篷在烈焰與狂風中狂亂飛舞,如一面破裂的帝國旗幟,在死亡的風暴中岌岌可危。
然而話音未落,一道森冷的寒光驟然撕裂夜幕,直撲曼諾里斯而來。弗朗索瓦狂笑著策馬沖鋒,長刀裹挾著瘋狂與殺意,如閃電驟劈,帶著呼嘯的勁風。擋在前方的幾名拜占庭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刀鋒橫掃而過,盔甲被劈開,血光迸濺,他們的慘叫與鮮血一同飛灑在空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