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陣之后,短刀手們如同被釋放的獵犬般猛撲而上。他們身披厚實的皮甲,手握閃爍寒光的鐵刃短刀。動作嫻熟而冷峻,刀鋒一抹,便在敵人喉間劃開一道致命的裂口,鮮血噴射如泉;另一人迅速刺入心窩,敵人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僵硬倒下。血水與泥土混雜,濺在他們冷硬的甲胄上,反而愈發襯托出肅殺的秩序與冷酷。
空氣中迅速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汗水與泥土的濕潤氣息,谷地仿佛被染成一幅活生生的屠戮壁畫。此刻,跨越時代的裝備差距在戰場上展露無遺——這不是戰斗,而是一場碾壓。
面對這支鐵器主導的隊伍,部落戰士們完全陷入了被動。他們手中原始的黑曜石長矛、石斧與藤蔓長鞭,在鐵盾與鐵矛的壓迫下顯得無比脆弱。一名壯碩的山地戰士怒吼著沖來,臉上繪滿赭石與白灰的圖騰,石斧高舉,氣勢如山風般狂猛。斧刃重重砸在鐵盾之上,卻只激起一聲清脆的“叮當”,鐵盾紋絲不動,反倒是石斧崩裂出缺口,他的手臂被震得血脈劇痛,幾乎握不住兵器。
另一邊,長鞭戰士甩動嵌石的鞭子,鞭影如毒蛇般呼嘯而至,抽在敵軍的鐵盔與皮甲上,卻只留下淺淺的劃痕,發出一聲空洞的“啪響”,既無血花,也無痛呼。林間,吹箭手們急切地探出身子,彎腰深吸一口氣,將涂滿蛙毒的羽箭“噗”的一聲噴出。細小的箭矢在空中劃過短促的嘯音,但前方的鐵盾陣緊密排列,宛若一堵緩慢推進的堡壘。箭矢或被彈開,或深深嵌入厚盾,僅在木質盾面上留下點點綠色的毒漬,根本無法撼動陣形。
原本狂野的喊殺聲逐漸變調,變得急促而凌亂。戰士們的眼神里閃爍著慌亂的火光,原先的狂熱與兇悍迅速被恐懼侵蝕。他們開始遲疑,開始后退,吼聲從宣泄的怒意變為絕望的哀嚎——在鐵與血的碰撞下,這場戰斗的天平,已徹底傾斜。
托戈拉如掠食的雄獅般繼續向前,每一次出擊都迅捷而致命。她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死死鎖定一名在側翼甩動投石索的戰士。石彈呼嘯而來,她舉盾一擋,只聽“咚”的一聲悶響,石塊崩裂,碎屑四散。托戈拉反手一刺,長矛疾若閃電,瞬間貫穿那人的腹部。矛尖攪動間,血漿與內臟碎片迸濺,那戰士發出撕裂般的慘嚎,雙手徒勞地按住傷口,鮮血從指縫間噴涌而出,洇染落葉與濕土。
另一名石斧手狂吼著撲來,斧刃高舉。托戈拉盾面猛然一推,撞擊聲如鐵錘砸擊,直接將對方掀翻在地。那人仰面摔倒,喉嚨間噴出鮮血。緊隨其后的短刀手早已撲上,刀鋒寒光一閃,利落地割開敵人的喉嚨。熱騰騰的鮮血如噴泉般沖起,灑落在空氣中,伴隨著一股腥甜刺鼻的氣息。
托戈拉呼吸急促,卻穩如磐石。她抹去盾牌上的血漬,聲音冷厲而堅定:“保持陣型,推進!”
鐵器的優勢在此刻被展現得淋漓盡致。本地山地部落的戰士們在先前混戰中已傷亡慘重,如今面對這鐵壁般的攻勢,徹底土崩瓦解。恐懼如瘟疫般在隊伍中擴散,他們的吼聲逐漸哽咽,變成慌亂的呼喊與絕望的哀嚎。
有人慌不擇路,跌跌撞撞沖向河岸,卻在濕滑的苔蘚上失足,滾入湍急的水流。河水立刻吞沒他的身影,只留下一串斷續的咕嚕聲,隨即鮮血染紅激流,翻滾著拍擊巨石,發出沉悶的“轟轟”聲,仿佛死亡在鳴響戰鼓。
有人倉皇轉身欲逃,背影狼狽,然而追擊的鐵矛早已刺來。矛鋒從背后洞穿胸膛,矛尖從前心透出,鮮血順著矛桿滴落,他發出臨終的嗚咽,隨即軟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