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想讓你爬。”蔣蘊祺小心地行駛在盤山公路上,“我爸媽還在一起的時候,每年秋天都會帶我來這。”
“這里秋天的夜晚云彩很薄,抬頭能夠看到很漂亮的星空,低頭則能夠看到偌大京城的璀璨燈火。”
“比較適合療傷。”
蔣蘊祺說到這看向宋盞,宋盞笑道:“你又來了。”
蔣蘊祺有一點還沒說,妙峰山的日出也很美,現在是凌晨2點,距離6點20日出,也沒剩多久了。
汽車直接一路開到了山頂,這里在日后會修建觀景平臺,現在是一片無人打理的平地,路是游客趟出來的,旁邊有一些可樂瓶和餅干包裝袋,難得的是還有一個來此露營的學生社團。
汽車的燈光晃到露營帳篷,有人出來看了一眼,又縮回了帳篷里。
下車后,蔣蘊祺和宋盞慢慢走到一處大石頭上,蔣蘊祺從車上帶下來的一條長毛毯裹在身上。
“你需要么?”蔣蘊祺問道。
宋盞知道蔣蘊祺只有這一條,他說道:“我穿的挺多的,不冷。”
“山上確實不錯,風景很美。”宋盞看著眼前的城市夜景,京城點點燈光如同一條條鞭炮燃燒的引線,有時從某處亮起,又會快速熄滅。
蔣蘊祺點頭道:“是呀,看著人間燈火,內心會平靜很多,也會忘記煩惱。”
宋盞想到一個問題:“成為明星會活得更自在么?還是有更多煩惱?”
蔣蘊祺說道:“明星也是一種職業,一份工作,每個人都有自己對職業和工作的態度,有的人喜歡工作生活混在一起,有的人就看得開一點。”
“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就需要時刻關注外界的看法,會非常累。”
“那你是哪種人?”
“我么?”蔣蘊祺想了想,“我算是后者吧,我就想做好音樂本身,收獲更多的聽眾。如果做音樂是一門手藝,那我算是手藝人吧。”
宋盞說道:“明白了,我曾經采訪……不,是聽過一個導演說過,他想拍的電影,想通過電影表達的東西,在他前兩部電影里已經說完了。”
“之后他也會拍商業電影,但他只是用電影賺錢,他認為拍電影是一個手藝,一個工作,僅此而已。”
蔣蘊祺若有所思道:“差不多,一個人的輸出是有限的,很難持續不斷地想要表達,但職業生涯卻很長。”
“是這個意思。”宋盞認同。
“就像人生一樣,人生也很長。”蔣蘊祺又拐了回來,“所以,人應該及時行樂,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和不能挽回的人。”
宋盞一愣:“你的轉折好生硬啊?轉音也是么?粉絲能適應的了?”
蔣蘊祺哼道:“要你管,我的粉絲喜歡著呢!”
宋盞知道蔣蘊祺還想著安慰自己,他和蔣蘊祺也算是比較好的朋友了,倒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其實你不用安慰我,我雖然說失戀了,但其實反而讓我獲得了自由。”
“怎么說?”蔣蘊祺問道。
“其實我對待感情的態度一直不輕松,總是希望能夠做得很完美,去照顧到方方面面,會刻意去控制感情的走向。”宋盞還是不愿意直接說自己就是渣男,這算是他最后的臉面吧。
“但最后發現,其實什么都處理不好,與其這樣,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宋盞說了自己的情況,又好像沒說。
蔣蘊祺似懂非懂,她沒談過戀愛,還不懂其中的門道,但外行一向喜歡指導內行。
蔣蘊祺默默記下,準備做后續寫歌的素材。
兩人聊著天,山頂的風雖然舒服,但深秋季節,山上是遠超地面的寒冷,穿上棉衣也不為過。
宋盞的外套很薄,蔣蘊祺看到他身體顫抖,主動敞開毛毯,問道:
“毯子很大,要不要一起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