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歡的人牽手走在年貨集市上,大概是衛泠然心中最幸福的事了。
“喂,你怎么拿下的我媽?”宋盞問道,“我都快不認識她了。”
衛泠然牽著宋盞走在前面,邊走邊說:“沒有拿下呀,阿姨喜歡我不行么?”
“你試試這個咋樣?”
衛泠然拿起集市上賣的一只花棉襖同款布料的東北狗屁帽子,戴在宋盞頭上。
“這能好看么?”宋盞不相信。
“你還別說,土帥土帥的。”衛泠然強行忍住不笑。
攤位老板推銷道:“來一頂不老妹,賣得老好了,都斷貨。”
衛泠然搖了搖頭道:“算了,在你這斷貨,真帶出去他得讓人打斷腿。”
“哈哈哈,那不能……”攤主被逗樂了。
衛泠然和宋盞繼續往里走,發現了賣各種散裝雪糕的,賣大塊糖的,賣香的,賣年畫福字的,賣凍柿子凍梨的,隨便撿出來一個都能硬得當錘子。
有一只剩了一半的凍柿子滾到垃圾桶邊,被一個大爺牽著的土狗盯上,啃了半天,牙都快硌掉了,柿子愣是沒破一點兒皮。
“你吃點啥,我請客。”宋盞說道。
“那先來一根糖葫蘆吧。”衛泠然正好到了一個糖葫蘆推車前面,現在賣糖葫蘆的還是那種騎著大梁自行車的老板,拿著巨大的掃把一樣的草滾子扎在車后座,上面插滿自家做的糖葫蘆。
衛泠然選了自認為掛漿最多的一只,咬一口糖漿嘎嘣一聲在嘴里爆開,混合著山楂的酸味,讓她眼睛一瞇,嘴里喊道:“這個味比五道口的正宗。”
“挺甜也挺栓(酸)。”
“你也來一口。”
宋盞幾乎是被迫吃了三分之二的糖葫蘆,和女生出來就是這樣,什么她都只是嘗嘗,剩下的由男生包圓。
兩人來到了一處賣炮仗的攤位,上面擺滿了地雷炮,三角炮,轉轉炮,竄天猴,以及各種大大小小的煙花,儼然一個不小的軍火庫。
這個年代只要你不放火,煙花隨便放。
“咱們買點?”衛泠然來了興趣道。
“往年不都回鎮上買么?”宋盞問道,“帶著多不方便啊。”
衛泠然搖頭道:“往年放假多早啊?這不是今年咱們回去的晚么?大年三十鎮上店都關門了,買不著。”
“現在買了,你帶回去?”宋盞覺得不太行,“我們估計是坐大客車回家,這玩意不讓帶。”
衛泠然笑道:“哈哈哈,姨沒和你說么?大年三十你們坐我家的面包車一起回去。”
“到時候我就給你拉著了。”
“啊?”宋盞一愣,他還真不知道。
“好了好了,別磨嘰了,咱們先買點帶著。”衛泠然好玩的本性根本按捺不住了,“老板,先給我裝倆二踢腳。”
“好嘞,我給你找個袋。”
衛泠然每種炮仗都挑幾個,她最喜歡的是放地上一個小箱的火樹銀花,和一扔水里就能炸老高的地雷炮。
“你有沒有印象,好像是初一的冬天吧,咱們在河邊鑿了一個洞,把這個炮扔里,然后真的炸出來一條魚。”衛泠然回憶道。
“當然記得,當時還有幾個小孩在那塊滑爬犁,有一個沒整明白翻進洞里了,還是你給拽回來的。”宋盞說道。
衛泠然被說得不好意思道:“是得給他拽回來,那洞是咱們鑿的。”
宋盞笑道:“話雖如此,但咱們也提醒他們了,他們非得玩什么爬犁繞洞的游戲,比什么轉彎操作,當自己秋名山車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