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真激動地跑過去,開門道:“你怎么……回來了。”
葉一真的母親說道:“呦,還真回來了,挺好,早點休息吧。”
葉一真說道:“好。”
葉一真的母親看著葉一真回了房間,低頭換著鞋,而門口葉一真父親的拖鞋,正七扭八歪地散落著。
葉一真的母親盯著地上的拖鞋,若有所思。
第二天宋盞接到了葉一真的電話,讓他送自己去車站。
宋盞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湯圓起了作用,葉一真似乎已經不再生氣了,雖然她沒有再提衛泠然和江云杪的事情,也不會主動和宋盞有親密的互動,但她卻也不排斥使喚宋盞。
到了車站后,葉一真推著行李過了閘機,轉身對宋盞說道:“我上車了,你回去吧。”
宋盞點點頭:“到學校發個平安短信。”
葉一真說道:“知道了,真啰嗦。”
等葉一真走了幾步,到一個認為不會被看到的角落,她躲在墻角偷偷回頭看,正好看到宋盞在和她揮手。
又一次被發現了。
葉一真趕緊轉身繼續進站,說什么也不再回頭看了。
宋盞送完葉一真之后,想了想打了一輛車,來到上次見到老鄭的ktv皇朝盛典。
現在是中午12點,冰城每個ktv一般都會營業到凌晨2-4點,然后在下午2點之后開業,盡管如此,但一般會提前2個小時有人進出,收拾垃圾或者搬運酒水。
宋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皇朝盛典進行著員工訓話。
員工訓話一般就是每天開業前,領班帶著其他服務人員,包括保潔和后廚,在大廳站成一個方陣,等著經理總結昨天的工作,叮囑各種細節。
宋盞在大廳外面,看到了老鄭站在第一排的位置,他眼神專注,非常認真,散會后也和旁邊的服務員有說有笑,直到他看見宋盞。
宋盞起身走到外面,沒過兩分鐘,老鄭也一個人走了出來。
“你來這干嘛?”老鄭似乎有一點生氣。
宋盞說道:“想和你聊幾句。”
老鄭無奈地笑道:“和我有啥聊的,看我笑話?”
宋盞說道:“人有高低起伏,你雖然干過不少缺德事,但也不至于讓我笑話你。”
老鄭有點意外:“那你要聊什么?”
宋盞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可能只有你能明白,你還記得高中同學聚會的時候,你和我說過什么么?”
老鄭點了一根煙,嘬了一口:“那誰還記得。”
宋盞踩著馬路邊的碎磚,說道:“也是,過去挺久了。”
“反正當時你說咱們會成為一樣的人。”
“你還真說對了,我們確實成為了一樣的人。”
“挺痛苦,也挺麻木的。”
老鄭聽得云里霧里,好像能想起來點什么,又好像沒太聽懂。
“但我現在感覺不是這么回事,人做什么都是自己決定的,做出不一樣的選擇,肯定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我已經打算改變了,最后變成什么樣我也不后悔。”
“我就是想說這個。”
宋盞也不管老鄭能不能聽懂,甚至他也不清楚為什么今天自己一定要過來,但有的話看著是說給別人聽的,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
“行了,你好好干吧,我走了。”宋盞說完,也不想吸老鄭的二手煙了,直接打車離開。
老鄭看著宋盞坐的出租車消失在街角,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同時,也好像被點醒了。
他回頭看了看染著黃毛的幾個服務員同事,低頭看了看吸煙手法已經愈發老練的自己,他走到門店的玻璃前,已經找不到去年高三的影子了。
一股可怕的感覺涌上心頭,老鄭心突突地跳。
“渠哥,下班后一起去紋一個?老板我熟。”一名服務員邀請道。
老鄭搖了搖頭,他低聲道:“我也該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