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如果您是這種態度,那我們沒必要再談了。”傅朝顏生氣道。
陳子恒不急不緩地倒著酒,說道:“我們聊點兒別的,你們看著都很年輕,據我了解公司成立也就不到一年時間,能發展成這樣,真有本事。”
宋盞和傅朝顏知道陳子恒肯定是沒憋著好屁。
“不過呢,社會的規則不是這么算的,你們大概是摸到了天花板。”
陳子恒說道:“無論是哪里,做生意從來不是好好經營這么簡單。”
“別不服氣,你們得明白呀。”
“那些富豪們,錢看上去是一個人掙的,但花不能一個人花。”
宋盞和傅朝顏,一個是三十歲的重生者,一個出身于經商家庭,對這些事情雖不能說親身經歷,但也多少明白。
可明白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不能說一定要進入社會大染缸而全身而退,但被人以這種強硬姿態所屈服,誰也不能接受。
況且,這陳子恒有幾斤幾兩就敢這么逼迫他們,只是一個文化局,宋盞和傅朝顏是肯定不認的。
“陳公子將權利尋租說得這么直白,真讓我們感到意外。”宋盞說道,“您不怕話傳出去么?”
陳子恒笑道:“他們不敢。”
“你們放心,雖然短期內你們吃一點虧,但只要答應合作,那在京城這個地界,保證你們發展暢通無阻。”
“人嘛,識時務者為俊杰。”
傅朝顏攥緊了拳頭,如果不是宋盞在旁邊按著,她真想把酒杯里的酒潑在陳子恒臉上,然后摔杯走人。
宋盞平靜問道:“有一點我們不明白,陳公子為什么會看上我們呢?”
“京城這么多優秀的人,這么多有潛力的公司,我想如果陳公子表達意愿,有很多公司愿意上趕著送上門。”
宋盞的意思是,你既然是大神,就別盯著我們這間小廟了。
陳子恒笑了笑,說道:“告訴你也無妨。”
“我有一個老冤家,他和我算是一個院長大的,從小家里就拿我和他比,他考第一,我也必須要考。”
“他出國念書,我也必須要去。”
“雖說我不想跟著他走,但也不能被比下去。”
“回國后他扶持了一家科技公司有聲有色,我總得跟上甚至踩他一頭不是?”
“下面的人遞上了一份企業名單,我一眼就看中了貴公司,這就是緣分吧,哈哈哈。”
陳子恒笑得讓宋盞和傅朝顏毛骨悚然。
開什么玩笑,就因為和別人攀比,就要侵占別人的公司?
怎么,別人還得感謝這份緣分么?
宋盞和傅朝顏感覺到荒謬,他們也發現自己對陳子恒這個圈子了解太少了,原來在別人看來大張旗鼓的動用權力,只是為了暗暗較勁么?
這個陳子恒算是刷新了宋盞對官宦子弟的新看法,也許相比起來,江云杪這么好的女孩才是太少見了。
“這份緣分,你還是收回去吧。”傅朝顏冷冷道,“我們不需要。”
陳子恒看得出來,宋盞始終是主心骨,所以也沒把傅朝顏的話放在心上。
“宋總呢,也不識抬舉么?”陳子恒輕描淡寫地說道。
宋盞沉默了片刻后,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陳公子說了‘秉公執法’。”
陳子恒愣了一下,說道:“我不記得了,不過沒關系,你繼續。”
宋盞接著道:“我們公司剛起步沒多久,承擔不起陳公子的看中,而且,似乎陳公司尋求的合作,也并不只是嘴上說說不影響我們經營那么簡單。”
這當然是陳子恒的敷衍,當公司真的作為他們這些官宦子弟斗爭的玩具,那可就由不得宋盞了。
說句不好聽的,兩個公司就像古時紈绔子弟的斗雞,紈绔子弟最后如何不知,雞一定有一個會死。
“所以呢……”陳子恒喝了一杯,“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