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息打在宋盞的臉上,帶著一點葡萄酒味和香草的香氣。
宋盞眼皮耷拉著,想和蔣蘊祺錯過眼神交匯,但眼神向下反而更是不妙,因為蔣蘊祺穿的背心胸口還是有些低了,這么近距離的俯視角度,讓宋盞面對著一道雪白的山谷。
“好看么?”蔣蘊祺問道。
“好……你說什么?”宋盞問道。
蔣蘊祺將宋盞推開,轉身熟練地打開音樂工程,說道:“切,敢做不敢當,沒意思。”
“還是說說專輯的事吧。”
蔣蘊祺隨手拿過桌上的黑框眼鏡戴上,又把一袋拆開一半的餅干直接放進嘴里,整個人一下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上次你給我發的第二張專輯清單我都看了看,每一首都做了一份demo,你聽聽看。”
“不過因為有了上一張的經驗嘛,我覺得有的歌可能還不太適合現在的環境,倒也不是不能發,就是有一點浪費。”
“比如電子樂比較強的這首,可能晚一兩年,或者換個編曲風格會好一點,但是換別的風格我又舍不得,糾結啊……”
蔣蘊祺幾乎是想到哪
說到哪,宋盞更多的時候就是聽著。
因為宋盞發現,其實他和蔣蘊祺之間的音樂素養差很多,蔣蘊祺是完全沒有向他請教的必要的,他給出蔣蘊祺的意見,更多的是作為前世聽眾做出的矯正,又或者是一種反饋和引導。
有時候蔣蘊祺對歌曲有自己的想法,她做的和前世宋盞聽過的很不一樣,但宋盞覺得這樣也挺好,于是也不會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鼓勵她做下去。
宋盞感覺到自己對蔣蘊祺的作用越來越弱了,他知道第二張專輯已經是極限,完全沒有參與第三張專輯的必要。
人和人的關系的確立和進展,都是依賴于人和人之間的互動和接觸,如果接觸少了,那自然關系就會疏遠。
宋盞想著魏小京的話,他能夠感覺到蔣蘊祺對他的態度和別人不一樣,但這很大程度是因為自己幫助過她,在最困難的時候出手,某種意義上和江云杪當初很像。
但隨著蔣蘊祺逐漸成長,宋盞總歸會慢慢地放手,到時候退守到正常的朋友關系,未嘗不是一個好的出路。
“……現在看《緣分一道橋》就按照二哥的想法就好,《夜空中最亮的星》除了live版,再出一個木吉他民謠版本,對。”
“《追光者》編曲也沒什么問題,以鋼琴為主,我發給了我一個圈內朋友這首demo,他還想用在他的劇里哈哈哈。”
“至于《光年之外》……”
蔣蘊祺一回頭,發現了宋盞有點走神,她有點生氣道:“喂,你怎么有點心不在焉的?”
“困了,還是也喝多了?”
宋盞看向蔣蘊祺,從面無表情轉而給出一個微笑:“沒有啊,我挺好的。”
“你說,我在聽呢?”
蔣蘊祺不相信:“真的么?那我說到哪首歌了?”
宋盞想了想:“《追光者》?”
蔣蘊祺抓起后腰靠著的音符靠枕,直接就丟了過去:“笨蛋,那是上一首。”
宋盞抓了抓后腦勺,憨笑道:“哦,可能確實記錯了。”
蔣蘊祺氣鼓鼓地轉向電腦,背對著宋盞道:“你不想陪我就算了,你走吧。”
宋盞感覺到蔣蘊祺真的生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