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山的山頂平臺上,宋盞和傅朝顏擁抱在一起。
宋盞從機車掛箱里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毯子,遞給傅朝顏,傅朝顏裹緊后問道:“阿薈還好么?”
宋盞說道:“她好著呢,現在應該在和機車黨的朋友們慶祝吧。”
傅朝顏環視了一圈,剛剛護送她們的機車黨人不見了。
“果然是她出的餿主意。”傅朝顏笑道。
宋盞說道:“我在臺北可沒有這么大的能量,租場地,雇演員,機車超人樂隊是臨時組的,除了主唱和我外,其他都是音樂學校的學生。”
傅朝顏笑道:“但是你們演的真的很真唉。”
宋盞說道:“因為你相信,所以才真。”
宋盞靠在機車上,傅朝顏依偎著他,看著臺北燈火闌珊,說道:“其實你不用做這些,我已經不是那個小女孩了。”
“你不喜歡么?”宋盞問道,“阿薈說,你之前和她住在一起聊到過,你過去很憧憬這種瘋狂又浪漫的故事。”
“和一個帥氣又迷人的機車手,逃離這座城市,浪跡天涯。”
傅朝顏捋了捋發絲,說道:“可能之前會有吧,你不知道,我以前很胖很胖,那個時候我會用頭發把臉擋住,即便如此還是被那些男生嘲笑著……”
這是傅朝顏第一次親自向宋盞講述她的經歷,一個表面上是一個標準的滬上名媛,實際上真實發生在她青春期的經歷。
“……后來我受不了,去國外讀書。國外其實也差不多,但因為有相當一部分胖胖的女孩,所以也不算顯眼。”
“可沒人嘲笑不代表能夠交到朋友,一個華人在外,很多時候往往要獨行,孤獨是一種常態。”
“當一個人孤獨久了,就不知道怎么和別人打交道了,又渴望被關注,也容易被人欺騙……”
傅朝顏又講了她在外留學,被健身房教練騙光所有錢的故事,那段時間的傅朝顏也不敢和家人說,只是默默地節衣縮食度日。
青春期里兩個不同時期的經歷,讓傅朝顏恨透了男人,而更讓她看清男人面貌的,是她減肥成功后那些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跪舔的樣子。
這更讓她對男人格外小心,她可以做到和男性同學和朋友正常交流,但內心的厭惡又讓她對有所圖謀的人拒于千里之外。
宋盞默默地聽著,哪怕之前汪宥薈和他說過,但那畢竟是第三人稱的講述,換到傅朝顏的第一人稱,更能夠感受到那份真實的刺痛。
“抱歉,也許我不該同意阿薈,把你一個人留在酒吧。”宋盞說道,“我以為那一小段時間對你來說是可以接受的。”
“但現在想來,周圍那些男人的目光,以及熱鬧又孤單的環境,還有我這個‘陌生人’的邀請,可能對你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傅朝顏搖頭道:“人很難被一下子改變,但可以慢慢去適應,我感覺今天有小小地突破,至少,我愿意跟著你試試看不是么?”
宋盞說道:“嗯,我們一起努力,總能夠克服它。”
“青春已經到站了,迎接我們的是更加燦爛的人生,那些舊包袱就扔掉吧。”
傅朝顏點點頭,托住宋盞的臉,主動地吻了上去。
平臺下面,凍得瑟瑟發抖的汪宥薈,好像一個潛伏的游擊隊員,只是用望遠鏡默默地觀察著傅朝顏和宋盞的動向,直到兩人親吻才放下。
旁邊的機車黨大哥問道:“薈姐,怎么說?”
汪宥薈流著眼淚道:“阿顏幸福了,通知兄弟們點火。”
砰——
噗——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