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雷歐教授對apple的狂熱,我們又怎么能相聚呢?”
宋盞提議道:“大家干一杯吧!”
宋盞在公司里培養出來的領導力,在這種酒桌上帶節奏輕而易舉,大家一起舉杯慶祝,雷歐教授笑得最開心。
吃了大概一個半小時,一行人才慢悠悠地走出來,正好趕上了海獅表演,它們頂著皮球整齊劃一,好像一場盛大的閱兵活動。
葉一真指向其中一只明顯在偷懶的海獅,說道:“那只像你。”
宋盞一臉問號:“我明明很勤奮的好么?”
葉一真反問道:“是么?那你怎么都不去清華找我?”
宋盞本想說這不是懶不懶的事,但此時他知道自己最好別反駁。
下午6點,正是舊金山日落最好的時候,整個海平面都被金色灑滿。
霍恩布洛爾游船的日落航線準備出發,宋盞看出來葉一真很感興趣,于是主動提議道:“我們坐船去吧。”
葉一真說道:“好呀。”
宋盞把提議告訴給凱爾文和雷歐教授,并表示自己愿意出錢請大家坐船,算是對剛才那頓飯的回禮。
沒想到雷歐教授酒力很差,現在已經搖搖晃晃了,表示自己上不了船,凱爾文先生和一些隨行的大學生也表示自己暈船。
最后只剩下宋盞和葉一真,以及三個隨行學生一起上船。
整個日落航線也就40分鐘,從39號碼頭到金門大橋,然后再開回來。
葉一真站在甲板上,扶著欄桿,看著頭上盤旋的海鷗,宋盞站在她身后,遞過來一包切好的火腿塊。
“哪弄的?”葉一真問道。
“船艙里就有賣。”宋盞說道,“快喂吧,一會兒它們吃飽就看不上了。”
葉一真把火腿扔得很高,一只海鷗追過去,精準咬住。
“準頭還可以。”宋盞說道。
“那當然了。”葉一真笑道。
日落下的金門大橋好像一座金色天平,一輛輛橋上疾馳而過的汽車如同流動的砝碼。
“是不是一會兒下船后,你就要去機場了?”葉一真問道。
她突然說到這種傷感的話題,聲音低沉。
“嗯,時間差不多了。”宋盞說道。
“感覺每次出國,都很愉快,尤其是舊金山,每次來都有驚喜。”葉一真說道,“以后,在這邊住下也挺不錯的。”
“你上次在倫敦也是這么說的。”宋盞說道。
“哦?是么?”葉一真想到和宋盞在倫敦的經歷,臉上有幸福,也有羞澀,“嗯,倫敦也很好。”
游船穿過金門大橋后便開始掉轉船頭返航,葉一真沒站穩撞進了宋盞的懷里。
“你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宋盞攬住葉一真的腰,在她耳邊說道。
“……你猜呢?”葉一真回擊道。
兩人四目相對,宋盞遲遲沒有行動,而葉一真撇著嘴道:“再看下去,船要靠岸了。”
宋盞扶著葉一真風中的長發,盯著她緊張的唇瓣,說道:“我在等你的信號。”
說完,兩人的影子在甲板上交織在一起,風兒撥動著發影如絲。
游船切割了海上的落日,好像將打進碗里的蛋黃一分為二。
而落日也就此融化在橘色的海里,
——就像晚風淪陷于赤誠的愛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