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情的宋盞,當然還是來了。
第二天6月27號,宋盞和葉一真約定好,上午9點在航院樓見面,按照葉一真的說法,她需要先參加一場航院的結課考試,考試是專門給她設立的。
宋盞問她,8點開考,9點前就能考完么?
葉一真的回答是,誰規定考試不能提前交卷?
航院樓在清華校園內的最東邊,旁邊就是東二門,東二門是校內學生和老師的專用小門,宋盞作為校外人員,即便有邀請,也只能從西大門進入。
大概上午8點50分,宋盞經過檢查,在清華校園內沿著清華路向東走。
路上學生非常稀少,宋盞只以為是學期考試結束,大多數人都回家了。
昨天和葉一真打過電話后,宋盞便有一點后悔。
其實他明白,自己給葉一真打電話也無濟于事,她論文發都發了,白紙黑字地寫在上面,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看到,難道自己還能讓她把論文撤下來不成?
別說葉一真會不會同意,首先清華校方就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雖然溝通無果,但宋盞還是來了,主要是他想和葉一真了解一下她的想法。
葉一真提到的百日之約,宋盞當然記得,畢竟那天是元宵節,他作為重生者,對這個特別的日子太深刻了。
但是宋盞還是選擇性地不去管這個約定,將它淡忘。約定的內容是宋盞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他又沒有把握也不愿意去把自己的感情斬個干凈,始終惦記著百日之約,有什么意義呢?
現在回想起來,葉一真也許在和宋盞做出百日之約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宋盞不會讓她滿意。
于是葉一真早就想好了,要在論文里,將兩個人的關系公開,昭告天下,這是比在清華廣播站更大力度的公開,也是對宋盞的一種“懲罰”。
當然,“懲罰”也許是對宋盞而言,如果是任何一個其他男生,葉一真選擇和他公開,簡直是天大的獎勵。
宋盞走著走著,拐進了新民路,再過一個拐角,沿著東大操場往前走就是航院了。
而進了新民路,宋盞感覺到了不對勁,前面的東大操場似乎聚集了數千人,而這條路上也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采訪車。
對采訪車宋盞再熟悉不過,他立刻攔住路過的學生問道:“同學,前面有什么活動么?”
清華學生說道:“今天畢業典禮啊,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
宋盞搖頭道:“我來找同學。畢業典禮搞的這么隆重么?”
宋盞不記得哪個學校的畢業典禮,要找這么多記者過來?
清華學生說道:“上次參加還沒這么聲勢浩大,聽說葉一真發了篇驚動科學界的論文,今天她也會在畢業典禮上露面。”
“別說記者了,你看現在去操場的,有幾個是今年畢業的?”
“都是來湊熱鬧的。”
宋盞走到操場入口,果然看到操場中間坐著密密麻麻的穿著學士服的畢業生,而四周看臺上,則有很多打著太陽傘的學生家長,媒體記者等觀眾。
宋盞感覺很奇怪,如果葉一真上午有畢業典禮的活動,那她干嘛要自己上午過來找她呢?
此時東大操場內,顧校長正在進行畢業典禮的致辭,超過3000名本科生將完成本科畢業,畢業典禮流程包括校長畢業寄語、校友代表致辭、優秀畢業生致辭以及相應的優秀畢業班級頒獎。
整體流程和開學典禮差不多,現在進行到了優秀校友致辭環節,今年來的校友代表宋盞竟然認識,或者說他前世認識,是邁瑞生物的創始人徐航,宋盞寫過關于他的報道。
“……做事情不要只顧眼前利益,要看長遠發展。不要先講個人回報,不要先問國家為你做了什么,而首先要問你為國家做了些什么……”
徐校友的發言情真意切,充滿理想主義色彩,適合鼓舞未經社會捶打的年輕人。
宋盞只是路過,他聽了兩句就繼續往航院樓走,這時葉一真的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