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盞來了?坐,這里有凳子。”團長熊亞軍大概40出頭,看著肩章是上校。
宋盞拿著椅子和江云杪坐在一起,到頭來只有教官王猛站著,有點像罰站的意思。
“王教官不坐下么?”宋盞問道。
王猛斜楞了宋盞一眼,道:“我屁股硬,坐下難受。”
副團長沈寬笑了笑,團長熊亞軍說道:“他就這德性,隨他吧。”
“給云杪和宋盞叫過來,也沒有別的意思。”
“我就開門見山說了,江培年是我的老戰友,快二十年前吧,我倆是一個班的,在中越邊境戍邊,一起打過不老實的越南猴子,戰友情很深厚。”
熊亞軍這么一說,宋盞和江云杪互相看了看,明白對方為什么找過來了。
“前不久我去了一趟東莞,還和培年他們聚了聚,培年這些年積累了不少功勛,是我們這批人里走得最遠的,已經是副師長了。”
“我羨慕他能天南海北跑,不像我們在京一趴就是多年,平時只能做做承訓任務。”
熊亞軍屬于半聊天半自我介紹,顯得親切一些,從語氣上,能看出來他是把宋盞和江云杪當自己家的侄子侄女。
“培年提到了他有個侄女在京大,去年剛上大一,叫江云杪,我說如果碰上我們部隊訓練,多少得照顧一下,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至于宋盞嘛,不光是培年,學校領導也提到了你,說你是學校的標桿,軍訓過程中,盡量給予方便。”
“軍訓連隊是按照院系調配的,但連隊人數控制上,總有院系交叉的情況,我就自作主張,將你們拉到一起了,你們不介意吧?”
熊亞軍看上去是詢問,實際上意思是,你倆都是要照顧的對象,干脆就放到一起。
旁邊的沈寬表情淡然,這種情況見得多了,尤其是京大這種高校,學生里有幾個沒有身份的?
倒是旁邊的教官王猛露出輕蔑的笑容,不過也沒說什么。
江云杪說道:“感謝熊伯伯,一直記掛著我們,您太費心了。”
“其實我和宋盞都沒那么嬌氣,該怎么訓練就怎么訓練就行,我們能考上大學,就能吃得了軍訓的苦。”
“我爺爺和外公都當過兵,我也從小就疊豆腐塊,我相信我不會被落下。”
宋盞是相信江云杪不會主動找關系要照顧,但別人硬要照顧,她也只能接著。
江云杪這話一說,教官王猛倒是收起了輕蔑,對江云杪另眼相看。
熊亞軍笑了笑,說道:“哈哈哈,別緊張,只是和你們打個招呼而已,給你們減少訓練項目,我還怕別的連隊不答應呢!”
“這讓我怎么帶兵啊!”
熊亞軍話是這么說,但真訓練起來,只要少來視察幾次,那不是怎么舒服就怎么訓么?
“這是你們的教官王猛,軍區有名的標兵,全軍比武拿過兩次冠軍,你們得跟著他好好學學。”熊亞軍說道。
宋盞和江云杪說道:“王教官好。”
王猛抓了抓后腦勺,對熊亞軍說道:“團長,我這人是個大老粗,這少爺連我可帶不好,你要不還是換一個人吧?”
“沈團,幫我說說話呢!”
熊亞軍氣道:“什么少爺連?屁話!”
“我問你,軍人的天職是什么?”
王猛說道:“服從命令。”
熊亞軍說道:“好,現在帶好7連,就是下達的命令,好好執行吧。”
說完,熊亞軍和宋盞、江云杪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去。”
王猛看著熊亞軍的背影,又一臉求助地看向沈寬,沈寬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辦公樓走廊里,熊亞軍說道:“王猛性格太直,你們別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