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黑衣人跳下去試圖打撈,但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去河岸下游追。”
黑衣人爬上來后,朝下方追了過去。
距離河岸上游一公里的位置,一個小小的腦袋鉆了出來,他先是打探了周圍地形,觀察了整整10幾分鐘后,才爬上岸。
為了潛水,他丟了鞋子,以及身上的一切重物,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內褲。
清風拂過。
他打了一個寒顫。
四周荒涼,只有一個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廠子,廠子門口打更的老頭正呼呼大睡,他進門后,找了一條毛巾擦干身上的水,還想找一套衣服換上時,老頭醒了。
他一拳過去,老頭重新陷入沉睡。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換上新衣服后,他用廠子的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撥通,掛斷。
再撥通,再掛斷。
一連撥了7個電話后,對方終于沒有掛斷,按下了接聽鍵,但沒講話。
“小白,是我,小閆。”
他嘶啞著聲音開口:“我跟大個被人追殺,我的手機丟了。”
小白向來謹慎,說話也言簡意賅
“大個呢?”
“我……我不知道。”小眼睛低下了頭,心中一陣刺痛,仿佛有一把刀插在上面狠狠地攪動。
小白沉默兩秒,繼續問:“誰干的?”
小眼睛沉默。
“是六爺吧?”小白問道。
小眼睛表情痛苦,似乎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追殺我們的人蒙面了,但身高、體型和口音,包括手里拿的槍,都跟二五的一模一樣。”
“應該是……”小眼睛似乎用了很大力氣才承認了這一事實:“是六爺,沒錯了。”
小白又一次沉默。
幾秒鐘后,他問道:“大個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小眼睛聲音哽咽了。
一方面為大個子擔心,另一方面對六爺的背叛感到委屈和難過。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而且,還是被最信任的“父親”拋棄,這種復雜的情緒,如同一團亂麻,緊緊纏繞著他,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
“我聯系人通知門主。”
小白對他安慰道:“你要盡快離開齊魯,后續的事情,門主會替你做主。”
“知道了,謝了兄弟。”掛了電話后,小眼睛看著東方漸漸泛白的天空,流下了酸楚的眼淚。
天亮了,但他的世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
二五坐在車內,不停的四下巡視。
他看了一眼手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30分鐘了,依舊不見小眼睛和大個子。
“搞什么鬼?”
二五咕噥一句,掏出手機給小眼睛打電話。
嘟嘟嘟……
手機無人接聽。
一連打了三四個電話后,二五心中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立刻給老六打電話。
“六爺,沒接到小閆他們幾個人,我懷疑他們叛變了。”
老六驚呼:“不應該啊,小閆不會出賣我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現在回去。”
二五掛了電話,在馬路上掉了個頭后,一腳油門離開了。
距離車子不遠處,一輛貨車內,一個男子摘掉頭套,看了一眼五花大綁的大個子,撥通了一個號碼。
“哥,人抓住了,按照您的計劃,放走了小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