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先生再次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感慨,“我要給那些無辜受牽連的群眾善后。”
梁會長詫異:“你要替浪痞擦屁股?”
“不僅僅是浪痞,也是為了咱們整個江湖。”李先生感慨道:“咱們這些江湖人能在世上混口飯吃,離不開上頭的默許。”
“一旦惹怒了上頭,別說咱們這一門,整個江湖的其他各門各派都別想再安穩地混下去。”
梁會長當場愣住了。
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李先生首先想到的竟然是整個江湖的安危。與李先生相比,浪痞簡直就如同一只渺小的螢火蟲,妄圖與皓月爭輝。
李先生的這一舉動,贏得了在場眾位江湖人的由衷稱贊。
“李先生大義!”
“哥,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哥,你是這個!”光頭對李先生豎起大拇指。
李先生連連擺手:“都是為了生意。”
梁會長看著他,詢問道:“你要怎么封口?”
恐嚇?
對黑道而言,恐嚇是最好的手段。
“錢加口頭警告。”李先生嘆氣道:“如今世道不同了,擱十幾二十年前,都不用口頭警告,普通群眾碰上這種事兒,誰敢報警?”
“現在是法制社會了,咱們也得跟著時代進步。”
“先給一個棒子,再給一個甜棗,基本上能擺平。”
梁會長激動的握住李會長的手:“老李啊,你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我還真怕你回頭一槍頂在人家的腦瓜子上,說一句:敢報警,老子一槍崩了你。”
李先生無奈的笑了:“我老李是那種喜歡沖動裝逼的人嗎?”
“開場子也好,混江湖也罷,都是為了賺錢。想賺到大錢,就不能省小錢。”
“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處理。”
又寒暄了兩句后,李先生叫司機開車送梁會長等人離開,而他則一個人回到了燕喜堂。
車上。
光頭用礦泉水幫梁會長沖洗了眼睛,胖子則打著手電,扒著梁會長的眼皮認真的尋找,他口中哎呦一聲兒。
“里邊兒有個小木刺,這可不行。梁會長你別動,咱們趕緊去醫院處理。”
“你千萬別眨眼啊。”
“老弟,掉頭去醫院。”
一行人匆匆趕到醫院,又是掛急診,又是處理眼中的刺,折騰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搞定。梁會長畢竟已經五十多歲了,經此此番驚嚇和折騰,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毫無精神。
光頭氣得直拍大腿,罵道:“浪痞簡直不是東西!”
“何止不是東西,他就是江湖里的攪屎棍。有他在的一天,齊魯就別想安寧。”
“不得不說,老李是真穩。”
“不僅穩,格局也大。胳膊被浪痞的人砍了一刀,還想著給浪痞擦屁股。這格局是浪痞一輩子都學不會的。”
“操!就浪痞還想當齊魯王?他要是當了齊魯王,咱們以后見了他,估計點頭哈腰都不行,得下跪!”
“嘖,以浪痞那囂張跋扈的性子,他要是成了齊魯王,咱們的命都得丟。他這種人根本不懂江湖情義,腦子一熱,連梁會長都敢砍。”
“他現在的勢力還不夠大,等他的勢力壯大起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大亂子呢。”
梁會長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議論,沒有吭聲,但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
燕喜堂內。
李先生來到大廳,看著那些躲在桌子下方,被嚇得臉色慘白如紙的食客們,輕聲說道。
“戲演完了,都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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