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望著灰蒙蒙、即將破曉的東方。他兩條腿像灌了鉛,全身冰涼,內心充滿絕望。
“曲哥。”
胡子追上來,他焦急的詢問:“現在怎么辦?”
曲陽面如死灰:“去跟平安爺坦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你瘋了嗎?”胡子大驚。
他慌張的道:“像他們這種老千,活在陰溝里,每天絞盡腦汁設局的人,出事兒的第一天,就會把你甩了。”
“你現在過去把實情說出來,他當場就得翻臉!”
“明明是幫忙,結果給自己惹一身騷。你站在他的立場想想,換作是你,翻不翻臉?”
曲陽低下頭,無言以對。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夫妻之間都不可靠,更何況是認識沒幾天的陌生人?
“你先穩住李桂,有任何消息隨時通知我。”曲陽拖著痛苦的身子離開了。
一路上,他思索了無數種挽回局面的辦法,卻又一一否定。如今的困局,早已不是他一人能夠扭轉的了。
掙扎了足足一個小時后,他最終撥通了于平安的電話。
早上8點。
早上8點,曲陽坐在于平安面前,耷拉著腦袋,失魂落魄,一動不動。獨眼瘋則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來回踱步。
邊走邊念叨:“哎呀呀,這事兒鬧的,可咋辦好。”
“實在不行的話……”獨眼瘋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于平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暗示要處理掉李桂。
此刻,包房內除了于平安以外,趙萱萱和黃仙兒也在場。
黃仙兒打了個哈欠,昨晚那局結束后,三人回來吃了頓宵夜,剛睡下不到兩小時就被叫醒,精神都十分萎靡。
黃仙兒開口道:“其實,這一局想利用‘輿論’把李桂從要門趕出去,這選擇就不對。他既然能成為花頭子,自然有手段。”
“現在他把輿論轉移到了平安的頭上。這一輪就算是失敗了。”
“其實,這一局整體做得不錯,唯一的敗筆就是放走了李桂。”
于平安側頭看向黃仙兒,曲陽等人也紛紛抬起了頭,期待著黃仙兒后面的話。
“這一局結束的時候,直接將李桂帶走,偽裝成他畏罪潛逃。”
“曲哥在要門內部里應外合,自然而然就能成為新的花頭子。把李桂放回去,讓他扭轉局面,這步棋純屬多此一舉。”
黃仙兒的辦法簡單粗暴,只是有一點,趙萱萱沒弄明白,她看向黃仙兒問道:“你說的帶走,要把他帶去哪里?”
黃仙兒看著她莞爾一笑,揚了揚眉毛道:“當然是陰曹地府了。”
“不行!”趙萱萱斷然拒絕,語氣帶著怒意,“你忘了李叔說的話了嗎?李桂與我們無冤無仇,做局可以,但這一步絕對不行。”
“我就隨口一說。”黃仙兒滿不在乎。
趙萱萱語氣生硬:“以后不許再說這種話!”
黃仙兒有些尷尬:“你不喜歡,那我不說了。”
兩人的爭執,讓原本壓抑的氣氛愈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