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那副將喜怒不屑全然寫在臉上的模樣,王玉峰暗自搖頭,心中冷笑。
毛頭小子?
呵,若他是毛頭小子,你們這群連情緒都藏不住的貨色,簡直連胎盤都不如!
他心中鄙夷,卻無意爭辯。
“胡兄,我喜靜,就去那邊坐了。賭局結束后,再一起吃飯。”王玉峰說完,給王天使了個眼色。
王天剛要推動輪椅,胡二卻橫身一攔。
“王二爺,這東南兩面,是劉家的朋友坐的。”
“西北兩面,才是給于平安那邊的人準備的。”
“所以呀,您還是坐在這邊合適。”
王玉峰眉梢微挑:“哦?也沒見有指示牌。”
“約定俗成嘛。”胡二皮笑肉不笑,“不過依我看,給于平安留那么多座位純屬多余。他在嶺南,有個屁的朋友!”
“反倒是咱這邊,五十個座位,根本坐不下哦。”
眾人頓時哄笑起來。
“是啊王二爺,就坐這兒吧!一會兒那邊孤零零的,多可憐吶!”
“可憐倒是小事,要是被當成是支持于平安的,那可真成笑話了!”
“沒錯!坐這邊,看秀爺一會兒幫你報仇!”
這群人一口一個‘王二爺’,語氣和表情卻充滿了鄙夷與嘲諷。
仿佛在說:你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搞成這副德行,簡直把王家的臉都丟盡了!
王天握著輪椅扶手的手猛地攥緊,這些人巴結劉秀也就罷了,竟還踩一捧一,反復打他父親的臉!
士可殺,不可辱!
他正要發作,卻聽王玉峰淡淡一笑:“既然沒明文規定,坐哪兒都一樣。王某人喜靜,孤零零的,正合我意。”
他沖王天微微偏頭:“走吧。”
王天強壓怒火,推著父親來到西邊第一排。
他挪開一張椅子,將輪椅固定在那,自己則沉默地坐在父親身旁。
胡二等人見王玉峰毫不領情,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哼,給臉不要臉!”
“一個殘廢,還擺什么臭架子!”
“居然坐到于平安那邊去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一會兒咱們都給秀爺吶喊助威,就他一個人縮在那頭,怎么下臺!”
“這么不懂人情世故,活該被于平安廢掉!”
“一會兒得跟劉秀說說,他都不愿來助威,慶功宴,決不能有他的位置!”
王玉峰恍若未聞,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支雪茄。
王天立刻湊上前,為他點燃。
深吸一口,醇厚的煙霧在肺腑間流轉,緩緩吐出。
“爸,我們為什么要坐在這邊?”
王天實在不解。
江湖上誰不知道他們與于平安有深仇大恨?
公然坐在所謂的‘于平安支持區’,太反常了。
王玉峰透過氤氳的煙霧,望向空曠的賭桌,目光深邃。
“你記住。”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們來嶺南,只是觀戰,不是來給劉秀當啦啦隊的。”
“而且,賭局尚未開始,孰勝孰負猶未可知。”
“坐在這邊,若劉秀真輸了,我王家未必不能趁勢進入嶺南,分一杯羹。”
“就算劉秀贏了,對我們也沒有絲毫影響。”
“記住我們的目的。”
“看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