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授,我是《法蘭克福報》的記者,你是如何看待柏林墻的?”
法蘭克福報是西德最具影響力的嚴肅報紙,因為其霍克海默教授學生的身份,導致西德的媒體都對林燃非常有好感,希望聽聽他的看法。
當然,如果你的看法對西德有利,那我們就大肆報道,如果你的看法對東德有利,那我們就當無事發生。
這就是媒體。
林燃此時在公開場合主要有三個身份,哥倫比亞大學教授、航天事務特別助理和nasa載人航天辦公室主任。
所以記者們在稱呼他的時候,三種身份都有可能被用到。
“我認為柏林墻是工具理性的極端體現,技術化的控制手段犧牲了個體的自由與尊嚴,這是人類社會理性墮落的象征。
人類在技術上能夠建造如此大規模的隔離設施,卻未能帶來真正的自由與和諧,反而加劇了分裂與苦難。柏林墻也是歷史進步悖論的象征。
雖然我們這次在談判過程中沒能推倒柏林墻,但我相信未來向往自由的人們會自發推倒它的。”
林燃基于霍克海姆《啟蒙辯證法》基礎上對柏林墻的定義,以及最后對其被推倒的無情預言被《法蘭克福報》大肆報道。
未來柏林墻真的被推倒的那一天,《法蘭克福報》更是在專題報道里,將林燃的預言作為一個篇章來闡述。
在其闡述中,將林燃譽為已去世的霍克海默教授思想的真正傳人,當代最偉大哲學家之一。
燕京,學委的辦公室里,房間里只有三個人。
才從日內瓦調停載譽歸來的華國代表,學委的負責同志,以及被莫名喊來的錢院長。
桌上擺著一眼不屬于現代的單板計算機,下面墊著絲綢。
華國代表先介紹道:“這是我這次去日內瓦,林燃偷偷塞到我口袋里的東西。
他沒和我說是什么,我好像隱約從他嘴型里讀出了五一的讀音來。
但我也不敢肯定,因為我們只是一個交錯,所以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是這個意思。
但這個東西肯定是他給我的。
我在回國的專機上又反復看了,它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但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特意先請錢院長來拿個主意。”
中年男子湊到綠色pcb板前面仔細端詳,他作為分管科學工作的領導,對這更熟悉:“這是pcb板,上面不僅僅有比我們現在這些pcb板精細得多的電路,上面的組件我不確定是什么,但肯定是非常先進的電子元器件。”
錢院長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玩意屬于一眼就不是當下產物。
因為存在著巨大的技術代差,他們甚至都沒辦法判斷其是否使用了晶體管技術。
作為現代單板計算機,內部集成了數十億個晶體管,采用納米級工藝制造,而1960年的技術水平還停留在真空管或早期晶體管階段,集成電路才剛剛起步。
哪怕是經常接觸地電子管的錢院長,都無法判斷綠色pcb板上面的黑色方塊是什么。
他從口袋里掏出放大鏡,過了很長一會才下結論道:“阿美莉卡也沒有這技術。
從電路板的密集和多層來看,我們少量從阿美莉卡進口的設備中不存在這樣的電路板。
除非阿美莉卡的技術在最近五年時間里突飛猛進。
另外我們可以用儀器對它進行簡單的電路測試,來觀察它的電路特性。
考慮到可能會導致它損壞,所以我覺得最好還是別這樣做。
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等,等白馬傳遞回更多的消息。
以過去白馬行事來看,他肯定不會給我們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哪怕是通過科羅廖夫向我們傳話,傳遞的信息也是我們能充分理解的。
這次我相信對方還有后手,在對方的后手開始前,我們應該盡可能的慎重。”
錢院長雖然不懂樹莓派,但他懂林燃啊。
我們現在分析,萬一弄壞怎么辦?
這種一眼高科技的產物,要是被弄壞用不了可就全完了。
另外兩位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沒人能想到這玩意是計算機。
因為當時的計算機占地面積足足有一整個房間。
屬于是大家已經盡可能往高了想,也沒能算到這玩意是計算能力比當時所有計算機相加還要更強的玩意。
(1960年華國自主設計和制造的第一臺計算機107計算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