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城凝視她片刻:“是啊,好事。無論誰執政,只有華國強大了,民族才有希望。”
他頓了頓,又低聲道:“只是,我這把老骨頭,想回去卻是更難了。”
趙一荻伸出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漢卿,你已經為國家做了很多,我們能做的,就是祝福。”
張海城緩慢起身,走到柜子邊,從柜子里拿出一臺盒式磁帶播放機,片刻后,顧正秋所唱的《壁上觀》在房間里響起:
“.雪浸染萬千華光鐘聲塑佛龕
此去蒙塵飲樂宴
朱顏改怎不見窟畫昔日璀璨
卻醒來作壁上觀。”
一曲過后,這首歌自從他聽到之后就是他最喜歡的曲子。
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太符合他的心境和遭遇了。
他幽幽道:“我此生確實無論如何都只能做壁上觀了,可教授都做到nasa局長這種華人前所未有的位置了,他怎么能寫出這首歌的?”
張海城很了解林燃,一來是對如此杰出的華人的好奇,二來也是因為自己兒子就在對方手下干活,去年他兒子來看他的時候兩人就林燃聊了很久。
人老成精,張海城實在想不通,對方以身入局,和壁上觀沒半毛錢關系,怎么能寫出如此好的歌來,他的心境還差不多。
趙一荻輕聲道:“天才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教授這等天才,我們又如何揣摩其心思呢。”
張海城聽聞片刻后說道:“也是。
教授對華人的態度不是壁上觀,不過對兩邊的態度倒挺像是壁上觀的,我聽說過周書楷去招攬教授,教授口頭答應,實際上一次都沒來過中央科學院,私下也沒有幫周書楷給華盛頓的議員們斡旋。”
趙一荻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教授身份敏感?”
“有可能,但以教授對華人的態度,他不可能一直作壁上觀,我猜測他還在觀察,從原子彈試爆成功來看,恐怕臺北想要獲得教授的支持不太可能。
數億人能夠爆發出來的能量還是比這個小小的島上這點人要大太多。”
莫斯科,蘇俄太空局總部,順利完成月球軟著陸后。
辦公室內,微弱的陽光透過厚重的云層和結霜的窗戶照射進來。
桌上堆滿了藍圖、文件和冒著熱氣的咖啡。
墻上掛著火箭和衛星模型。
外面街道上隱約傳來低沉的嗡嗡聲。
科羅廖夫坐在辦公桌后,手握一份報告,眉頭緊鎖。
而尤里·加加林站在他面前,雙手緊握,目光堅定。
科羅廖夫:“尤里,我們有一個機會,一個歷史性的機會。我們已經造出了一艘能夠帶你登上月球的飛船。”
加加林眼睛一亮:“真的嗎,科羅廖夫同志?我們準備好登月了嗎?”
科羅廖夫深吸一口氣:“是的,但這次任務與你上次的飛行不同。這艘飛船可以把你送上去,但返回,成功返回的幾率我們估計不超過10%。”
加加林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所以你是說,我可能回不來。”
科羅廖夫緩慢點頭:“沒錯,尤里。這可能是一次單程旅行,你可能會永遠留在月球上。”
加加林短暫地低頭,然后直視科羅廖夫的眼睛:“我明白。但這是為了聯盟,為了人類探索宇宙的步伐。”
科羅廖夫還是有些不忍心,他聲音顫抖道:“尤里,你是我們的英雄,我不會強迫你接受這個任務。”
加加林挺直身體,堅定地說:“科羅廖夫同志,我愿意執行。
我知道風險,但我相信我們的技術,我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