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西格爾,其他五位教授都要淚目了。
因為他們從林燃口中聽出了濃厚的對于哥廷根大學的感情,不愧是我們哥廷根培養出來的人才。
多伊林說:“好,我這就回哥廷根準備,倫道夫,我代表哥廷根感謝你的付出。
我已經做好期待見證奇跡的準備了。”
林燃都這樣說了,西格爾也沒有拒絕,他只是嘆了口氣:“倫道夫,你可以提前思考,我這段時間還在倫敦。
我年輕時候,也思考過孿生素數猜想這個問題,雖然我沒解決,但我有一些階段性的想法,應該大概也許能給你一些思路。”
他扭頭對多伊林說:“多伊林,你幫我通知一下你在哥廷根的學生,到我辦公室書柜的第三排找找,有個厚厚的筆記本,上面寫著的是哥德巴赫猜想,讓他把那個筆記本寄來倫敦。”
說完,西格爾接著對林燃說道:“倫道夫,哥德巴赫猜想和孿生素數猜想都與素數的分布和密度有關。
哥德巴赫猜想關注素數的和,而孿生素數猜想關注素數之間的特定間距。
兩者都依賴于解析數論中的工具,我一直思考,這二者是否可以用共同的框架來研究他們之間的性質。
如果孿生素數猜想成立,這可能為哥德巴赫猜想提供支持,因為它表明素數在某些特定間距上是密集的,這有助于構造所需的素數和。
所以我想大概能給你一點靈感。”
西格爾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們還要在倫敦一起呆五天。
現在離去哥廷根演講還有五天時間。
他和林燃之間屬于是先有師生名分,后有師生事實。
他先有了這個博士,然后這次在倫敦靠證明孿生素數猜想為契機,他對林燃進行一定的指導。
這是一種時空錯位的感覺。
指導時間在博士學位之后,指導空間也是先在倫敦,最后答辯去哥廷根。
沒錯,西格爾現在覺得,他們去哥廷根是做博士答辯。
想到這里,西格爾不由得笑了起來,為這命運的奇妙,他也就不再反對此事,而是希望盡一切可能幫倫道夫解決孿生素數猜想。
“倫道夫,我們時間只有五天,所以我希望能夠把我對孿生素數猜想的思考全部告訴你。”
第二天,這回只有林燃和西格爾了。
“孿生素數猜想認為存在無限多的素數對,它們的差為2,比如3和5,或者11和13。
從計算檢查來看,隨著數字變大,孿生素數似乎不斷出現。
此外,基于兩個數都是素數的概率,有一個啟發式論證。啟發式方法表明,截至x的孿生素數對的數量大約是c乘以從2到x的dt/(logt)2的積分,其中c是孿生素數常數。
我當年在劍橋的時候與哈代討論過這個。他和利特爾伍德基于他們的圓法工作非常相信這個猜想的正確性,但這不是證明,這是猜想,只是他們提出的一個概率模型。
后續圍繞這個,我進行過一些更深入的思考,布倫定理,它表明孿生素數的倒數之和收斂,這意味著與所有素數相比,孿生素數相對稀疏,但并不能告訴我們它們是有限還是無限多。
篩法也許能夠用來解決這個問題,用篩法來證明存在無限多個整數n,使得n和n+2都有很少的素因子,然后或許可以細化到證明它們是素數。
這是一個合理的方向,畢竟篩法在研究幾乎素數方面很成功,像塞爾伯格的篩法就用來估計了具有某些性質的整數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