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夠發現士官俱樂部老虎機的黑幕，就是因為數據告訴我，這些老虎機有問題。
包括在叢林里，我會仔細收集士兵死亡數據，在死亡數據特別高的區域，我會格外警惕。
教授，這幫我避開了無數次的危險。”大t說的很真誠。
林燃心想，你小子參加總統大選的時候，該以后不會說自己是師從我的數學大師吧
“這些得益于你的理解能力驚人。”林燃微笑著說道。
大t想了想回答道：“理解能力也得看人，教授，和你比起來，那我肯定是不如的，但如果和麥克納馬拉比起來，那我簡直就是天才。
麥克納馬拉，他自以為是數學天才，把越戰當成了他的哈佛商學院課堂。
搞出他那著名的‘身體計數’把戲嗎就是每天數一數我們殺了多少北越士兵，然后說‘嘿，看，我們贏了，因為數字上去了’。
就好像戰爭是場算術游戲，一加一等于勝利！但現實呢那些北越士兵不是紙上的數字，他們像鬼魂一樣鉆進叢林，打完就跑。
他的指揮僵硬得像塊石頭，只盯著那些冷冰冰的統計表，忽略了士兵在前線流的血和敵人的狡猾。
結果呢我們扔了成噸的炸彈，了億萬納稅人的錢，卻還深陷泥潭。
麥克納馬拉的數學模型算得再準，也算不出變數啊！他的‘數字游戲’把阿美莉卡搞得一團糟。”
大t一頓抨擊，明明說好讓我呆在指揮部做后勤工作，結果你居然敢把我扔到叢林前線大t對麥克納馬拉的不滿不言而喻，哪怕弗雷德和他說過，別惹麥克納馬拉。
林燃直接道：“所以為什么他會是阿美莉卡歷史上任職時間最長的國防部長
麥克納馬拉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糟糕的話”
這話一下就把大t問住了，好在他反應夠快，“因為約翰遜沒有腦子。”
林燃接著問：“約翰遜總統可是以大比例獲勝的，還是在干了兩年總統的情況下，這不是在說明選民們沒有眼光嗎”
大t知道，自己可以指責任何具體的人，但是不能指責選民，不能開地圖炮。
他連忙降低口風，語氣溫和道：“所以教授，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嗎”
林燃說：“任何看似不合理的事務背后都有著不同尋常的邏輯。
麥克納馬拉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技術官僚。”
林燃的話讓大t眼前一亮，因為這和主流觀點不符。
大t連忙問道：“教授，為什么這么說”
林燃說：“當麥克納馬拉接手五角大樓的時候，這并非一項風光的工作。
國防部成立于1947年，但權責并不明確，整個體系非常的不順暢，部長無論是和下屬們還是和軍方高級將領都難以理順關系，各個軍種之間扯皮嚴重，為了爭奪有限的軍費預算而明爭暗斗。
他的七個前任中，自殺了一個，兩人帶著恥辱離職，兩人有可能施展抱負但只干了一年多就離職。
上任伊始，麥克納馬拉就明確宣布：我到這里是為了開啟并刺激新思路與新方案的形成，而并非只是調停糾紛和協調利益。
麥克納馬拉擅長用數字來管理機構，他曾經認真研究過通用汽車成功的案例，并在福特公司將其發揚光大，然后將這些成功經驗搬運到五角大樓。
麥克納馬拉發現了有效管理國防部資源的主要問題，不在于缺少管理的法定權力，而是沒有做出正確決策所需的基本管理工具。
麥克納馬拉主導下，用一套計劃、規劃、預算系統和系統分析的管理體系對五角大樓進行了徹底的改造。
此前美軍的計劃管理模式是軍方通過參謀長聯席會議搞的聯合戰略目標計劃，先分析阿美莉卡對外做出的外交承諾和面臨的威脅，再針對世界形勢提出相應的軍力需求，但這部分是以各個軍種為單位提出的，各軍種的規模和獲得預算的多少，直接決定了其地位和未來，因此內訌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