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不是什么特殊的年份,它僅僅是尼克松總統任期的開始而已。
但對有的人而言,意義非凡。
霓虹作家村上龍的自傳《69》就是以這一年來命名。
這一年東京大學停止了入學考試,披頭士樂隊發行了《白色專輯》、《黃色潛水艇》和《修道院大道》,滾石樂隊發售了最佳單曲《夜總會女郎》。還出現了一群被稱為嬉皮士的人,他們留著長發,呼吁愛與和平。巴黎,戴高樂下臺;百越,戰爭仍在繼續。
上述是《69》開篇的第一段話。
在這個時間線,多了一句話:尼克松面對越戰手足無措,在北越的要求下,不得不提前中止了教授的假期,將教授派往日內瓦調停戰爭。
1969年的1月,華盛頓特區和往年一樣寒冷,總統橢圓辦公室的空氣像凝固一樣,只有壁爐里木柴噼啪燃燒的聲音。
尼克松總統靠在他的高背皮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他剛剛結束了一通電話,來自基辛格,基辛格的聲音疲憊而興奮:“北越方面點名了,總統先生,他們只接受教授。”
門開了,林燃走了進來。
他沒有穿白宮幕僚們慣常的深色西裝,而是穿著一件灰色夾克,發型更是簡單得幾乎沒有任何打理,只有眼睛,眼睛像是能穿透一切表象直達本質。
“教授,很抱歉提前中止了你在夏威夷的假期,等越戰解決,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假期加倍補償給你。”尼克松的聲音低沉而急迫,沒有寒暄:“北越方面,河內,他們提出一個條件,關于談判,似乎是唯一的條件,他們只要你作為我的特別代表,去日內瓦。”
倫道夫走到書桌前,停了下來。
他沒有立刻回應,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實際上林燃在適應,適應1960的一切。
這里的空氣,這里的裝飾,這里的人,這里發生的一切。
“他們信賴你。”尼克松繼續說,語氣中帶著無奈:“他們不相信基辛格,哪怕基辛格也是哈佛大學的教授,但他們認為基辛格也好,又或者是其他人也好,都只是權力的掮客。
他們說你是一個思考者,他們相信你理解他們。
好吧,如果我是河內的決策者,我也同樣會這樣認為。”
尼克松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就是教授的影響力。
“克里姆林宮也是如此,動輒就希望教授來參與談判,仿佛林燃的職位不是nasa局長,而是國務卿。
所以教授,你是否愿意接任國務卿一職?我相信這個職位你同樣能干的很好。
不過你如果想要接任這個職位,那么你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接班人,nasa可不能輕易地離開你。”
尼克松絮絮叨叨。
他對林燃有著絕對的信任。
這是亨茨維爾隆中對就建立起來的信任。
此時基辛格還不是國務卿,基辛格擔任國務卿是在1973年之后,他現在是總統顧問,一個專門為人而設置的職位。
林燃咧嘴笑了笑。
無論在哪個時空,政治、經濟和科技都是息息相關,三者互相關聯,互相影響,互為表里。
科技發展導致經濟發展,這很容易理解。
科技影響政治,一個最近發生的、影響最深刻的案例應該要屬科技帶來了自媒體的盛行,導致了大t這樣非傳統的政客上臺,非傳統政客甚至席卷了全球,傳統白左的lgbt敘事變得腐朽,這一自詡先進進步的敘事,反而被傳統的敘事給瓦解,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
林燃心想,在2020時空,他只能通過間接的手段影響政治,前腳才在燕京開會,處理完回到申海后,以閉關研究為由獨自一人呆在阿波羅科技辦公樓的頂層誰也不允許進來,飯菜由特意設計的傳送帶送進來。
在1960時空,他卻可以坐在白宮侃侃而談,在這個時空權力的中心,親手操盤來影響這一切。
他看著尼克松,心想,讓一個最不希望越戰結束的人去作為總統特使參與談判,這未免有些太滑稽。
“總統先生,我愿意去一趟日內瓦。”
尼克松點了點頭:“教授,我不管他們出于什么動機!我只知道,這是唯一能讓阿美莉卡體面地從這場泥潭中脫身的機會!
每天,我們都在這個遙遠的叢林里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