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是歸命侯孫皓,也就是以前的江東國主。”
“你既然知道,又為什么來管?我調教自己家的仆役,也需要你來點頭嗎?”孫皓的雙眼仿佛鬼火,雙肩高聳,猶如一只禿鷲的雙翼,渾身都涌動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他繼續冷笑道:“你莫非沒聽說過,我在建業當皇帝時,最喜歡做什么?不是別的,就是剝去活人的臉皮!”
劉羨點點頭說:“我在洛陽聽說過,還以為這是謠言。”
這一句讓孫皓愣住了,他身體松弛下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劉羨接著說:“我老師和我說,世人總喜歡成王敗寇,以為勝者無所不善,無所不能,敗者無所不惡,百無一用,但事實上并非如此。”
“數年來,孫皓能以弱抗強,在交州與西陵兩次取勝,可見并非昏庸。最后失敗,也不過是大勢所趨,寡不敵眾,人力所不及也。所以老師說,這樣的人,怎么會喜好剝人臉皮呢?往日我聽到的一些攻訐,極可能是夸大其詞。”
聽到這,孫皓的怒氣與殺氣大多消解了。他揮揮手,示意一旁的仆役起來,臉上的神情也漸漸麻木,最終轉變為一種難言的落寞,他嘆著氣說:
“這些不是謠言,我確實剝過很多人的臉皮。”
“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不懂,因為那時我是皇帝,皇帝殺人立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孫皓已沒了繼續交談的興致,和一個孩子說這些,讓他覺得自己愚蠢,末了,他疲倦地低聲自語道:“張華說得不錯,這樣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他不再看劉羨,轉首踏進自家的府門,夫人滕芳蘭從行禮中取出一些蜜餞,作為禮物送給劉羨,而后也緊跟著入府了。其余仆役們也都趕緊恢復了正常的搬運,那個被劉羨救下的蒼頭,也就是上前道了一聲謝,匆匆加入隊伍中。
劉羨站在原地,精神還有些恍惚,經過剛才一番短暫的交談,他忽而覺得,這位鄰居像極了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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