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妻子,張希妙抬著手掌并沒有收回。
張希妙悲哀地看著安樂公,珍珠般的眼淚正顆顆滾落,雖然她想竭力控制聲音的平靜,可身子卻止不住地顫抖:“六郎,你清醒點……你這樣下去,對得起大漢的列祖列宗嗎?又對得起你大兄嗎……”
安樂公好像有些懂了,他立起身,也用同等悲哀的眼神,回應著自己的妻子,整個人也從歇斯底里的狀態恢復過來,他輕聲說道:“原來,是你下了毒……”
然后他落寞得笑了笑,向前靠近幾步,低低問道:“你也受不了了,要棄我而去了,對不對?”
他雙手扶上了希妙的肩膀,如鐵鉗般迫使她退后幾步,再繼續問道:“當年在成都,其實都是我的錯,對不對?”
說到這,希妙靠到了墻壁上,而劉恂終于忍耐不住,近乎咆哮道:“其實在那天,該死的是我,對不對?!”
當感情如烈火般不可思議地爆發,理智就只會成為助長火勢的柴薪。空前的憤怒與暴力在此時主宰了安樂公,讓他的腦中只剩下了一件念頭:就是對著什么發狂和報復。
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意識,只有一種宣泄的暢快。就如同在秋決刑場上的犯人,終于等到了一刀干脆利落的梟首,人世間多年擠壓的痛苦和抑郁,都在此時一掃而空。
而當安樂公恢復理智,逐漸醒轉的時候,眼前的情形卻讓他呆住了。
張希妙昏倒在床榻上,雙目緊閉,嘴唇蒼白,而她原本隆起的腹部,此時已經變得平坦了,猩紅的鮮血正從染紅的衣裙間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洼,血洼中還有一團不辨形狀的肉塊。
劉恂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正月的晌午靜悄悄的,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那是聽到不對的行女和隨之趕來的劉羨。
劉恂感到全身如虛脫了一般,沒有一絲力氣。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眾人,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也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犯下這種可怕的錯誤。這是幻覺嗎?這是噩夢嗎?安樂公此時想喚回施暴時的憤怒,好讓他能夠理直氣壯地站在這里,可結果卻是一無所有,更讓他覺得恐慌。
這種恐慌像是要吞吃劉恂的妖魔,無處不在地包裹著他。當腳步聲就要接近房門時,劉恂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感覺到自己空前的可笑,可他也必須可笑下去。于是他唰得跳出窗戶,逃避進樹林的陰影里,而后一刻也不停地往外奔跑。
而在他倉皇背影之后,正是劉羨悲慟的哀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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