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在一旁聽笑了,這確實是他上次認識的司馬瑋,什么埋怨都藏不住。
但作為剛來的伴讀,他免不了要圓幾句,以后也好和這些同僚相處,就說道:“子雅公作為王傅,當然不會只想殿下的學業,還要考慮到殿下的形象和將來,他這么做,也是一番苦心。”
司馬瑋顯然聽多了類似的話,完全沒放到心里去,繼續抱怨道:“說起來,陛下雖然給我找了伴讀,但同時還讓我兼著禁軍的差事,每三四日就要操練一次,還有些雜七雜八的閑事,往往十天里,能夠專門讀書的時候也就兩三日。就為了這兩三日,還讓你們來回奔波,實在是小題大做!”
劉羨對此又勸誡道:
“陛下為殿下找伴讀,并不是指望殿下能在伴讀時學到多少東西,而是希望三人成眾,讓殿下養成一些讀書的習慣。殿下眼下兼著禁軍的要職,可操練又如何影響讀書呢?”
“當年呂蒙作為吳軍前線戰將,與魏軍鏖戰,夙興夜寐,命在旦夕,可仍然能卷不離手,擠出時間苦讀,最后終成一代名將。而殿下眼下再忙,能忙過呂蒙嗎?想要成就大事,就要比別人付出更多才是。”
劉羨說罷,司馬瑋沉吟少許,而后微微點頭道:“懷沖說得有理。”但他隨后就感慨道,“可說要成就大事,以后又有什么大事可成呢?”
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劉羨身為敏感人士,當即閉上了嘴,沒有吭聲。
而歧盛在一旁旁聽良久,此時他不再沉默,笑道:“殿下說的是什么話?您是皇子,本朝又不比前朝,宗室之厚待,可追比商周,殿下就算再不濟,以后也要出鎮一方,帶兵數萬。進可討寇平亂,退可守境清平,多少生民都要仰您鼻息,怎么能在這自怨自艾呢?”
司馬瑋道:“出鎮一方,算得了什么?如今國家平定,海河晏清,正是百年未有的大治之世,就算有百萬兵馬,也沒有用武之地啊!”
歧盛飛快地看了劉羨一眼,繼續小聲說:“出鎮一方,確實算不上什么。但是世人皆知,這太子不能處置朝政,必要將國事托于他人。”
“俗話說得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人到底有親疏之分,如果將來朝政不交給殿下,而是其他的什么外人,然后再出了什么奸臣,那這百年難遇的太平盛世,不就岌岌可危了嗎?”
“殿下您身上肩負著千斤重擔,就應該多加砥礪,奮勇親士。此前安樂公世子說,殿下當做國之棟梁,方才又說,陛下對殿下有厚望,這不說明,殿下正是眾望所歸的周公、呂望嗎?”
說罷,他轉頭對劉羨道:“您說是吧,世子。”
劉羨望著歧盛,良久一陣無語,他發現了:
朝中有沒有奸臣不好說,但眼前確實就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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