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意思是說,綠珠是一個想讓主人去睡客房的女人嗎?”
這句話一下就把劉羨將住了,他狼狽道:“當然不是……”
“那公子為什么要躲著我呢?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樣。”
“怎么會?”劉羨還想掩飾一下。
但綠珠卻不依不饒,她太明白劉羨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一定要把說清楚:“公子剛剛還有話要問李賓碩,而我就在這里,難道李賓碩知道的事情,我會不知道嗎?”
“啊這……”
劉羨像個啞巴一樣什么都答不上來,弄到最后,終于忍不住地放聲大笑,他舉起雙手投降了,說道:
“是這樣,是這樣,我確實怕綠珠姑娘,我看到綠珠姑娘就想到當年我自己的不成熟,感到非常的羞恥和尷尬。”
“所以公子是不想看見我,見面就想讓我走咯?”
“當然不是,我非常喜歡綠珠姑娘,只是我不想被人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可公子越這么做,越是孩子氣。”
這么說著,劉羨好像是被大刀砍中了,他卸下了自己的偽裝,走到火盆旁坐下。他重新正視起綠珠,就像三年前一樣,這個女子出身貧寒,外貌絕美,可比起她的外表,她的心靈卻更加驕傲與美麗,讓劉羨屢屢受到挫敗。
綠珠也將手中的抹布擰干,掛在水盆邊,而后端坐到劉羨對面,在火光靜靜地注視著劉羨,說道:“你高了,也瘦了。”
而后她很自然地拉住劉羨的右手,擼起袖子觀看道:“聽說你和一個人打斗,把右手弄折了,現在好些了么?”
劉羨有些受不了,綠珠的手剛松開,他就連忙收回手說:“不用綁夾板了,但是醫療和我說,還要養個兩年。”
他把話題拉回來,問道:“你在蜀中待得好好的,為什么要過來?”
綠珠聽到這個問題,促狹地看著他,笑道:“當然是有人寫信給我,擔心你不能照顧自己,讓我來擔起這個重任。”
“誰會寫這樣的信……”話說到一半,劉羨頓時明白過來了,他瞪大眼睛問道,“不會是阿蘿寫的吧……”
綠珠微微頷首,嘆道:“她把事情都告訴我了,說你這個人,雖然這些年磨礪自己,成熟了些,但本性不變,還是太過于鋒芒畢露,不愛惜自己。如果沒有人看著你,你肯定要任著性子胡作非為,她擔心你做些傻事,就希望我能來代替她,至少讓你收斂一些。”
聽到妻子對自己的評價,劉羨本能地就想進行反駁:“我怎么就任著性子胡作非……”
但他一對上綠珠的眼神,話語就卡在嗓子里了。確實,眼前的這位女子,就是自己胡作非為的最大成果,這是他無法否定的。
劉羨只好尷尬地摸摸額頭,將視線切換到一旁,又問道:“我又不是孩子,哪里需要人照顧?”
“你怎么不需要照顧?我看一眼就知道,你這才來夏陽幾天,額頭就多了道口子,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