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各縣的慣例,辛冉想了想,也沒有按著這個深究,而是按照戶數算起戶調。
戶調制度是魏武帝曹操開創的新型賦稅制度。在漢朝時,國家是以貨幣進行收稅,但在漢末時,董卓濫鑄大錢,導致了全國性的貨幣體系崩潰。曹操便干脆更改了稅制,也就是不收貨幣,只征收實物。
賦稅分為兩部分。一是田租,每畝田不論豐收還是歉收,每年一律收粟四升,相當于十稅三。二是戶調,也就是人頭稅,每戶要繳納二匹絹,二巾綿。
這樣的制度一直持續到晉武帝司馬炎時,而后才稍作更改。田租仍然不變,依舊是畝征四升粟,但戶調則變為,有壯年男子的丁戶繳納三匹絹,綿三斤,沒有的次丁戶戶調減半。
因此,辛冉算出結果,對郤安道:“今年你們縣要出一千又二十七匹絹,及一千又二十七斤綿。”
郤安卻搖頭道:“辛椽算得不對吧?我們縣是邊縣,按照武皇帝頒布的制令,只需要交三分之二的戶調即可。”
辛冉看了他一眼,似乎吃驚于他的不識趣,面色變得更僵硬了一些。但最終還是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道:“哈哈,你說得對,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你們今歲的戶調應該是六百八十五匹絹,及六百八十五斤綿。”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笑道:“我知道你們困難,看以往的賬簿,每年不僅不會征調你們的賦稅,還會從汾陰往你們這輸運一些救急。但是今年國家多事,物資損耗也多,許多將士都等著冬衣,軍司也沒有辦法。”
“所以今年夏陽的田租,軍司不會征收,但是今年的戶調,關中所有郡縣都要上繳,一匹也不能少。”
“這是軍國大事,違者便將論罪,能理解嗎?”
郤安聽辛冉言語中帶刺,已經猜到他就是賈后的人,是專門來夏陽找茬的。而面對這種威脅,他也毫無畏懼,徑直道:“稟辛椽,戶調在上月就已經收齊,目前就存放在縣府內,辛椽若要征調,直接到府庫中清點便是。”
郤安是有底氣的,在如今劉羨的治理下,夏陽縣尚無貪腐問題,該收多少稅,府庫里就有多少稅,既不多,也不少。
六百八十五匹絹布,如今就整整齊齊地碼在府庫內,如同一塊方方正正的方塊山。而六百八十五斤綿紗,則以二十五斤為一袋,堆在絹布一旁。在這種情況下,郤安倒想看看,這位征西軍司的集曹掾,到底有什么辦法來顛倒黑白。
然后郤安就見識到了。
辛冉在夏陽縣的縣吏當眾清點一遍后,不慌不忙地拍拍手,一位隨從立馬從包裹里取出了一桿銅尺,以及一把木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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