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錯的算計,但自己可沒有耐性和他玩這個花樣。
所以面對孫秀的裝傻,他直接問道:
“孫長史說的是心里話嗎?”
“當然是心里話,千真萬確。”
“那既然孫長史說出了自己的真心,我也就說幾句真心話吧。”
“啊!那太好了,我洗耳恭聽。”
劉羨抬起頭,注視著孫秀,抬高音量,一字一句地說道:
“孫長史如果真有報國之心,還是早些自盡吧!”
“啊?!”
“你有什么打算我管不著,但是你這一年來的所作所為,真真該死!”
“我若看不見就罷了,你還跑到我面前來當跳梁小丑,我若不殺你,豈不是枉攜寶劍!”
說罷,他抽劍而立,做出一副要誅殺國賊的憤怒表情,另一只手瞬間抓住孫秀的領子,把他直接提了起來。
這個貪墨了無數民脂民膏的奸臣,體重倒確實挺輕,劉羨手輕輕一舉,他就兩腳騰空,不知所措了。
孫秀就這么睜大了眼睛瞪著劉羨,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相信劉羨會這么簡單就要殺了自己。之前在文會上,這么多人,不就他的態度最恭謹嗎?他此前不也是說,可以和自己談條件嗎?怎么臉色變得如此之快?
這人殺了自己后,難道還能活命嗎?他就算不上套,不也應該和自己再拉扯幾個來回嗎?
恐嚇!這絕對是恐嚇!
可看著明晃晃的劍鋒逼近,孫秀又突然想到:
眼下他進了劉羨的私宅,周圍并沒有他人。而他是孤身來的,并沒有帶侍衛。
如此,既沒有人能救自己,也沒有人能作證,是劉羨殺了自己。劉羨要是推出個替罪羊來,然后咬死了不認,那又該怎么辦呢?
想到此處,孫秀表情僵硬住了,他的耳朵和嘴唇都有些蒼白,而身體則微微顫抖著。
當昭武劍的劍鋒靠在孫秀脖頸的肌膚上,他一個激靈,立馬舉著雙手說:“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玩笑?什么玩笑?”
“什么事都瞞不過公子的眼睛,我那些說改投太子的話,當然是假的,我只是想找公子討要那桿銅尺和秤罷了。”
“只有這些?”
“當然也想過一些陷害公子的事。我打算借公子之手,聯系太子,然后趁機偽造書信和筆記,坐實公子和太子謀反,這樣就能夠讓魯公滿意了。”
“好計謀啊!”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我是魯公的人啊!魯公恨公子入骨,這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嗎?公子即使殺了我,魯公還是會派人來繼續對付公子,而且變本加厲!何必這么劍拔弩張呢?公子忍耐了這么久,何必令過去的努力付諸東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