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了。”
然后劉羨就再次見到了孫秀。
孫秀還是昨天那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但好歹總算是說些正事了。
他笑嘻嘻地說道:“哈,懷沖,你這次立下的功勞,真是讓我害怕啊!我都不敢想,魯公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會被氣成什么模樣!”
然后他遞給劉羨一張寫滿字的黃帛,說:“這是之前我允諾的,這次給你請功的奏表,你看看,我可是苦思了一夜寫出來的。”
劉羨瞥了一眼,孫秀確實是有文采的,寫得也非常肉麻,什么“恭聞淵深,罕得窺測,勇功是立,智名克彰”都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寫悼詞。
他把黃帛遞回去說:“是非公道,也不是一兩人就能決定的,長史盡力就好。”
而后孫秀又說:“聽說懷沖你這次招撫蠻夷,頗有破費,趙王殿下聽說后,很是感動,說夏陽本不富裕,怎能如此呢?于是令我從府庫中調出兩倍的物資,讓你帶回夏陽,我今天吩咐下去,你明天晚上就能到城西的府庫去領,不礙事吧?”
“不礙事。”
“哈哈哈,那就好,我知道你奔波辛苦,可以在長安多歇息幾天。不過封賞這種事情總是麻煩,我估計以朝廷的效率,大概要年底才能定下來,你也不用太著急了。”
“謹遵上令。”
大概是兩人八字不和吧,孫秀的笑容是如此虛偽,劉羨的應對又是如此生硬。好像只要兩人單獨相處在一個房間內,氣氛就會顯得異常尷尬。
本來劉羨還想和孫秀談談齊萬年的事情,但看這副模樣,也沒什么好談的了,就算說了他恐怕也不會當回事。
孫秀本來也有些戲要做,但在這個氛圍下,就硬生生地卡在了脖子里。
兩個人干脆就非常默契地當做無事發生,隨便應付了幾句后,竟這么直接分別了。
總得說來,此行的目的也算完成,是時候回到夏陽了。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回去就該主持今年的夏收和征稅了。劉羨這么想著,干脆就開始收拾行李。
當晚,李矩又來找劉羨喝酒,這回只有他們兩個人。
劉羨對李矩說:“在這個花花世界,當屬酒色最傷人,平日還是要少喝酒,不然容易誤事。”
李矩聽得出劉羨的關心,他回答說:“縣君放心,這是在長安應酬罷了,我從未有一日放下過自身的修煉。”
“那就好,那就好,也不要叫得這么生分,如果世回不嫌棄的話,我想和你結拜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李矩當然是喜出望外,全然不會推辭。
當晚用完膳后,劉羨和李矩點燃香火,對天發誓,結為弟兄,生死同心。而后李矩稱呼劉羨為兄,劉羨稱呼李矩為弟。